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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算尽机关2(2 / 2)

寇仲讶然往他瞧去,李孝恭亦往他瞧来,沉声道:“少帅请立即离开长安。”

寇仲大感愕然,说道:“李大人是什么意思?”

李孝恭双目射出复杂神色,再叹一口气道:“你们是绝没有机会的。唉!淮安王叔曾向我多番暗示,所以我已略知大概。”

寇仲在桥头立定,心念电转,这番话肯定不是李渊教他说的,而是发自李孝恭的真心,只此他已犯下欺君的杀头大罪。

李孝恭面对他站立,双目神光大盛,说道:“秦王是我李孝恭一向尊敬的人,少帅更是我最心仪的好汉子。只可惜皇上误信谗言,现在唯一化解之法,是少帅立即率众离城,否则后果不堪想象。”

寇仲沉声道:“我想先问李大人一个问题,在长安城内,谁最有资格继承皇位?谁最有击退塞外联军的本领?谁最有心有力为统一后的中土平民百姓谋取幸福和平?”

李孝恭颓然道:“在利害关系下,这些全是废话,但若少帅肯离开,危机自解,请少帅三思。”

寇仲淡淡地说道:“李大人可曾想过我离开的后果?天下势将成四分五裂之局。当塞外联军长驱南下,中土将永无宁日。李大人或者仍不晓得,若天下一统,坐上皇位的肯定不是我寇仲,我说过的话,从没有不算数的。”

李孝恭露出震动神色,旋即摇头道:“我们李家的事,只能由李家解决,少帅横加插手,只会带来不测的大灾祸。我宁愿和少帅明刀明枪的在战场分出胜负,也不愿看到少帅和秦王以卵击石。”

寇仲微笑道:“李大人知否齐王之前刚与潜入长安的林士宏碰头?”

李孝恭色变道:“不会吧?”

寇仲肃容道:“若有一字虚言,教我天诛地灭!我是亲眼目睹,穿针引线者是叛贼杨文干。所以即使我和秦王明早齐齐丧命,你们李家仍难避分裂的局面。李家之主既受蒙蔽,太子、齐王则分别勾结突厥和林士宏,长安城内唯一能服众者只有一个李世民,只有他能拨乱反正,我会尽全力助他击退塞外联军,更会把天下拱手让他。我寇仲为的不是李家或宋家,而是天下长年受苦的无辜子民,大义当前,李大人该知取舍。”

李孝恭露出震骇神色,说道:“少帅晓得明早会有危险?”

寇仲从容笑道:“若愚蒙至此,我寇仲早死去多次。李大人以为我们是任由宰割,事实上主动全操控在我们手上。自毕玄杀我不遂,率众诈作离开,我便知皇上完全投向太子一方,任由太子放肆。他奶奶的!你们皇上当我寇仲是鱼腩吗?可以那么容易入口?到长安来我确有与他结盟共抗外侮的诚意,但合作者必须是李世民。可是你看太子如何陷害秦王,皇上更是厚彼薄此,现在更因晓得宋缺受伤,连老子我也想干掉。他娘的!李世民加寇仲岂是好惹!只有我们才可带来长治久安,只有我们才有击垮塞外联军的能力。太子不行,齐王不行,你们皇上也不行,你尊敬的秦王是眼前唯一的选择。”

李孝恭呆瞧着他,好半晌后道:“少帅可知明早皇宫内最凶险之地?”

寇仲暗吁出一口气,只听这个警告,便知李孝恭至少半只脚已踏在他们一方,微笑道:“当然是玄武门,李大人放心,我打过有把握的仗,亦打过全无把握的仗,不过现在仍是生龙活虎地活着。我对李大人全无要求,只希望李大人在紧要关头,为天下着想,作出最明智最正确的选择,如此则是万民之幸。”又压低声音道:“李大人若信不过我,也该信任淮安王、秦王甚至秀宁公主。我们要收拾的人并非你们皇上,而是所有与突厥和魔门勾结,背叛李家的叛徒,皇上既受蒙蔽,当然该由你们李家内有志之士拨乱反正。若得李大人臂助,明天的事会逢凶化吉,动乱伤亡将减至最低,转眼雨过天晴。然后在李家的旗号下,李家、宋家、少帅和江淮四支劲旅合而为一,共御外敌,这是多么光明的前途。”

明知李孝恭是忠于家族者,所以寇仲动之以家族荣辱,比说任何利害更能打动李孝恭的心。

李孝恭先是俊脸阴晴不定,沉声道:“我可在哪方面帮忙,你们如何应付唐俭那支军队?”

寇仲拍拍他肩头道:“你什么都不用理,只须掌握自己该走的方向,其他事明早自见分晓。”

寇仲踏上杏木桥,心中仍盘旋着刚才与李孝恭的对答。最妙的是即使李孝恭出卖他们,仍无法告诉李渊他们方面有任何具体的计划。唯一能损害他们的是揭露李神通站在他们的一方,但他相信忠于家族的李孝恭不会这样做,否则他早告诉李渊。要李孝恭背叛李渊难之又难,可是当形势发展至某一地步,深受打动的李孝恭还是会发挥出正面的作用。

绕过主建筑,踏上通往凌烟阁的回廊,湖心池现在前方,在漫空星斗下,傅采林安坐亭内,仿若神人。广阔的白石平台在星夜下闪闪生光,环绕的湖水波光粼粼,湖岸两旁的建筑灯火全灭,融入黑沉沉的林木中,亭内石桌点燃一炉沉香,愈接近傅采林,香气愈浓。寇仲的心神进入天地人合一的忘刀境界,心中无胜无败,不喜不惧,明天即将来临关乎天下的大战也给抛到无限远处,在他心湖内没占半分席位。他的步履稳定有力,每一步尺寸相同,轻重如一,自然地生出一种异乎寻常的节奏和韵律,陪伴他横过湖心桥,直抵安坐亭内身为天下三大武学宗师之一的傅采林前方。傅采林张开的双目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名传天下的弈剑平放桌上,没有剑鞘,长四尺五寸,阔两寸,剑体泛着荧荧青光,握柄和护手满布螺花纹,造型高雅古拙。

寇仲忽然跪下,“咚!咚!咚!”连叩三个响头,伏地道:“师公在上,娘的恩情我寇仲永志不忘,纵使师公一心杀我,寇仲绝不敢怪怨师公。”

傅采林沉默片刻,柔声道:“起来!”

寇仲从地上弹起,目光投向高坐亭上的傅采林。

傅采林仰首夜空,双目射出沉痛悲哀,说道:“我年过八十,始收下君婥这个徒儿,想不到造化弄人,唉!俱往矣!”目光回到寇仲脸上,淡然自若道:“少帅怎晓得我要杀你?”

寇仲苦笑道:“师公难道是要找我来闲聊解闷,又或传两手弈剑术的精华吗?只从师公称我为少帅而非小仲,可知师公你心意已决,小子只好舍命陪师公。”

傅采林不解道:“对着苏文你可慷慨陈词,分析利害,把他打动,为何面对我却一副甘心认命的神态?”

寇仲道:“我想说的话,盖大帅该早代我转禀师公,我怕师公不耐烦,故不敢重复。”

傅采林微笑道:“有道理!不过你仍未直接答我的问题,你怎知我要杀你?或者我会因苏文的传话回心转意?”

寇仲正容道:“那纯是一种刀手的感应,自我见到师公独坐亭内,小子立知此战难免,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傅采林点头道:“说得好!难怪毕玄奈何不了你。听说你曾得‘天刀’宋缺亲身指点,天刀之名,我傅采林闻之久矣,希望可从少帅刀法中得窥天刀之秘。”

寇仲露出灿烂笑容,说道:“希望小子不会令师公失望。小子更斗胆请师公指定条件,假设小子能通过考验核试,师公便放我一马。如我落败,则任从师公处置,例如废去我武功诸如此类,那师公和我都会愉快一些。”

傅采林哑然失笑道:“难怪君瑜说你机灵,君嫱斥你为狡猾,秀芳的评语则是足智多谋,念在君婥份上,只要你能在百招内逼我离座,明天我便立即回国,再不管你们的事。”

寇仲哈哈一笑,忽然举步登阶,直抵石桌另一边,安然坐下,欣然道:“剑如棋弈,此桌恰好作为棋盘。”

傅采林不但不以为意,双目还不能掩饰地露出惊诧神色,点头道:“智慧果然异乎寻常,只此一招,立令胜负难测,若有人旁观,必以为少帅是因心高气傲,不想占我便宜,事实却刚好相反。”

寇仲目光投往横搁桌上的弈剑,叹道:“因为你老人家是我的师公,而我和子陵自从娘处晓得弈剑术三字后,不断研钻推敲,不知算不算小有所成,但至少想到弈剑术的每一种可能性。以师公的绝世剑术,坐着不动和腾挪闪跃并没有分别,大小远近也没有分别,对吗?请师公指点。”

傅采林闭上双目,面容立即变回无比的丑陋,柔声道:“在我活过的日子里,我一直为某一种秘不可测和不得而知的东西努力寻找、思索;我隐隐感到这东西存在于思感某一秘处,在某一刹那甚至感触到它的存在,而它正是生命的意义,可以为我打破平庸和重复的闷局。而在我做出对此思索的同时,我从仇恨罪恶和争权夺利的泥淖中爬出来,清楚看到存在于人与人间种种丑恶和没有意义的愚蠢行为;看着其如何构成人的阴暗面,如何破坏生的乐趣。少帅明白我的意思吗?”

寇仲吁一口气道:“不但明白,还听得非常感动,师公要找寻的是打开人身内那神秘宝库的锁匙。”

傅采林猛地张目,立即变回古拙奇特的慑人容相,凝视他道:“傅采林不但不喜欢战争,且厌恶战争,可是在亡国亡族的威胁下,却不得不作出反击。若你与君婥全无关系,我可以因怜才而放过你,但因你的生命和武功均来自君婥的恩赐,反令我不得不亲手除去,皆因你是由我而来,我当然须负上责任。”

寇仲开始了解傅采林,在三大宗师中,宁道奇清静无为、谦虚自守;毕玄一派突厥人强悍暴力的作风,冷酷无情;傅采林则是专情至性,毕生寻找最美丽的某种事物。苦笑道:“师公你既一直在寻找美好的东西,为何处置我却不能循此一方向去想,难道不相信我寇仲确有化解民族仇恨的诚意吗?”

傅采林淡淡地说道:“苏文肯接受你的和议,皆因他深信少帅是言出必行的人,而他则是从自身的利益考虑,判断出与你和解对他有莫大好处,且认为你最后将成为中土的霸主。他的想法我完全同意,只不过着眼点不同,我想到的是整个民族的长远利益,想到由你一手建立的强大帝国的可怕处。凡人皆要死,死后又如何?对我们来说,只有重现杨隋之前中土四分五裂的局面,我们才有和平安乐的日子。杨广正是最好的例子,一旦中土强大,就是中土以外的国家遭殃的时候,而眼前却是我傅采林为我国奠立长久和平的唯一机会。”

寇仲咽喉艰涩地说道:“这么说,师公是铁定要杀我。”

傅采林微笑道:“正是如此!”

桌上弈剑忽然跳起来,落入傅采林手上,同一时间,寇仲把井中月连鞘横举胸前,一手握鞘,另一手抓着刀把,缓缓抽刀。两人目光交锋,只隔着直径八尺的圆石桌,不觉丝毫劲气狂飙。

杨公宝库、圆形石室。徐子陵领着跋锋寒、侯希白走到位于石室中央的圆桌坐下,麻常则往藏宝室查核。进入宝库后,他们仔细搜查,直到肯定没有敌人藏身宝库内任何角落,始到此处集合。壁上八盏墙灯燃烧着,灯光通明。

跋锋寒细审绘于桌上图文并茂的宝库形势图,微笑道:“子陵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何药?”

徐子陵道:“待麻常来再说。”

侯希白担心地说道:“若婠婠或林士宏适于此时入库,岂非大家碰个正着?对他们和我们均没有半分好处,至少子陵会被揭破没有负伤。”

徐子陵欣然道:“现在的宝库空无一人,证明我的想法无误,我们怕碰上林士宏,林士宏何尝不怕碰上我们。所以未到必要时刻,林士宏绝不会进入此库。其次是宝库内的警报系统,可令我们晓得是否有外人入侵。”

此时麻常来到坐下,说道:“三个箱子曾被掀开,却没移动箱内的兵器,所以r>麻常进一步解释道:“我在箱侧不觉眼的合缝位置黏上头发,揭开会把头发扯断,因只有三个箱子的头发断掉,所以知道对方曾掀过这三个箱子。”

跋锋寒颔首赞道:“麻大将军的心思缜密至教人叫绝。”

麻常谦虚道:“多谢跋爷赞赏。”

跋锋寒显然心情畅美,向徐子陵笑道:“是揭开谜底的时候了!”

徐子陵道:“杨公宝库由鲁大师一手设计,以鲁大师精密的思考,宝库的设计肯定完美,可应付任何突**况。不妨试想以下一种情况,假设杨素兵变失败,必须借宝库逃离长安,在那种情形下,城内通往宝库的三条秘道肯定曝光,追兵随来,仍是没法幸免,鲁大师定有针对这情况的应变方法。”

三人目光不由落在桌面的形势图,跋锋寒同意道:“子陵的推测合情合理,城内地道共有三条,西寄园的井内秘道可以不论,因为此道充满有毒沼气,另两道分别为永安渠秘道和沙府秘道,倘能以机关封此两条秘道,将余下出城的秘道,那时杨素可安然逃命。封闭城内秘道的机关在哪里呢?是否该把雷大哥请来?”

徐子陵本在想着正应付着师公的寇仲,却没有担心,事实上他比任何人对寇仲更有信心,微笑道:“鲁大师机关学的真传弟子是寇仲,不过即使请他来也没有用处。综观整个宝库的机关设计,全建基在心战之术,这逃亡机关亦是如斯,该设计于我们最容易忽略之处。”

侯希白喜道:“这么看,子陵已智珠在握。”

徐子陵探手轻抚石桌,说道:“此桌往上拔起,立成可转动的机括,往左旋转,会打开圣舍利的藏处。”

跋锋寒精神大振道:“那说不定往右旋便是封闭城内秘道的机关。”

徐子陵道:“应是继续左旋,否则若有人先往右旋,不是把通道关闭吗?此是心战的精要,我等庸人能开启圣舍利的宝洞,早大喜若狂,哪想得到尚有再旋的机关。”

麻常叹道:“这才真叫算尽机关。”

侯希白道:“还不动手?”

徐子陵道:“我们必须先想清楚后果、关闭城内三条秘道后的情况,说不定封闭后再不能还原,那我们只能从通往城外的秘道离开,回城势要花一番工夫,动辄会被人察觉,弄来一身麻烦。”

跋锋寒道:“城内秘道该可还原,鲁大师若未经试验,怎知机括是否有效?”

徐子陵道:“这个很难说,若鲁大师蓄意令秘道不能重启,自有他的办法。以他骄傲的性格,绝不容别人来对他的机关指点说话,故大有可能连城外秘道亦会在一段时间后关闭,然后沼气入库,以他的学究天人,没有可能的事也变为可能。”

<!--PAGE10-->侯希白点头道:“有道理。现在我给你说得不由对鲁大师生出仰慕之心,世间怎会有超卓至此的天才?”

麻常道:“封闭秘道对我们有利无害,至少可令敌人阵脚大乱,更清楚说明我们在城外没有伏兵。婠妖女则大吃一惊,更无法晓得我们弄什么玄虚。”

侯希白道:“趁秘道尚未关闭,我先溜去向刘弘基打个招呼,有他照应,回城该没有问题。”

徐子陵道:“且慢!先让我们肯定所料是否不差。”

在他双手运作下,石桌往上升起,两寸而止。

跋锋寒笑道:“这是非常刺激有趣的感觉,来吧!”

桌往左旋,发出机括响动的声音。桌旁地板重陷下去,现出没有邪帝舍利的地洞。

徐子陵继续左旋石桌,桌子果然继续旋动,忽然停下,喜道:“成了!我感觉到另一个机括。”

众人齐声欢呼,像一群童心未泯的大孩子。

徐子陵道:“猜是这么猜,但坦白说我是紧张得要命,皆因后果未必一如所料,那就糟糕。我们今晚实负不起任何行差踏错的代价。”

侯希白道:“我现在该不该去找刘弘基?给我半个时辰便成。”

跋锋寒沉声道:“石之轩会不会出卖我们?”

徐子陵摇头道:“不会吧!”接着脸色剧变,显是给勾起别的问题。

侯希白摸不着头脑道:“明争暗斗确非我的老本行。老跋为何忽然提起风马牛不相关的石师,他出卖我们与否和宝库有什么关系?”

跋锋寒脸色凝重地说道:“我是从杨公宝库的秘道,想到尹府的入宫秘道,石之轩是唯一晓得我们曾进出秘道的人,若他把这消息透露予尹祖文和婠婠,我们明天天亮前将无法经秘道偷入皇宫。换句话说我们将无法控制李渊更没法控制皇宫皇城,倘或禁卫和唐俭的大军内外夹击,我们必然全军覆没。”

麻常张口,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侯希白舒一口气,笑道:“石师肯定舍不得害子陵……”接着往徐子陵瞧去,骇然道:“难道这才是婠婠狠心重创你的原因,是要教你不能参与明天的行动?”

跋锋寒苦笑道:“石之轩正因已把入宫秘道的秘密泄露,又怕子陵因此丧命,故传子陵不死印法,这与婠婠不谋而合,均是为保子陵的命。”

侯希白捧额道:“听得我头痛起来。”

麻常道:“若侯公子的师尊与婠妖女碰头,岂非会晓得徐爷没有受伤?”

徐子陵道:“这方面我反不担心,因为在攻我不备的情况下,即使不死印法亦挨不住天魔大法的攻击,且婠婠绝不会向石之轩透露此事。我仍认为婠婠的目的既在削弱寇仲的战斗力,更以我牵制寇仲,而非为保我的命。而她更猜到我们会利用秘道入宫,挟天子以令诸侯,故我们若仍照计划行动,势必饮恨尹府,且是自投罗网。”

<!--PAGE11-->跋锋寒沉声道:“婠婠的智谋不在我们任何人之下,她不但会在尹府迎头痛击我们,且会利用秘道效法我们挟持李渊之计,一举颠覆李家的天下。”

麻常道:“若石之轩参与此行动,再多两个尤婆子和宇文伤,恐怕仍拦他不住。”

徐子陵摇头道:“石之轩不会离开青璇半步的。”

跋锋寒道:“那我们更要再试明这机括,在封闭城内三条秘道后,我们再由剩下的秘道出城,找到该是藏身秘道出口外近处的林士宏,把他宰掉,一了百了,至于如何潜回城内,是难不倒我们的。时间无多,须立即实行,否则若让林士宏此刻率人进来,我们将错失时机。”

徐子陵叹一口气,点头道:“林士宏若要和他的人从容进驻尹府,会在任何时刻入库,好吧!希望鲁大师在天之灵庇佑我们。”

抓着桌沿的手猛往左扭,整座石室立时颤动起来,机关响动的声音从脚底下传上来,地底处更有水流轰隆的闷音。不半晌,似是巨石降下的隆隆声,分由各方送入众人耳内。徐子陵和跋锋寒同时色变,大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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