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调酒师品鉴酒时会做的动作，案发时，沈红为了品尝长廊是否搅拌均匀，想要将酒液涂抹在手背上时，你故意把手机掉在地上阻止了她，是因为你知道李卫的酒里有毒吧？”
李雨欢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
“我们正在追查你的购买记录，发现你近段时间购买了大量的苹果、核桃以及化学试剂，只要我们搜查你家，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你提取毒素的证据。”
审讯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过了一会儿，李雨欢睁开眼睛，她的声音里带着已然放弃的疲惫：“没错，李卫是我杀的，我是从果核里面提取的氰化物，我知道那两杯酒是怎么调的，每次我点冰岛，李卫就会点长廊，我事先在调酒棒上涂抹了氰化物，只要他这次还是跟着我点长廊，那么他必死无疑。”
“你为什么要毒杀李卫？”黄峻涛问，“是因爱生恨吗？”
李雨欢没说话，宋傲月看着她，开口道：“是为了深红吧？”
李雨欢瞪大了眼睛。
“李卫一直都有女朋友，你并不在意，你在意的人是深红。”
黄峻涛惊讶地看着李雨欢：“难道你喜欢的人是深红？！”
李雨欢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是她的酒。”
“她的酒？！”
李雨欢靠在椅背上，她的脸上露出了之前从未出现过的表情。
“工作很累的，也很枯燥，每天都要应付虚伪无聊的人事，我已经觉得很疲惫了，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无数食肉的蚂蚁，我一点一点被它们蛀空，这具躯壳下什么都没有。”
闻言，宋傲月打了一个冷颤。
“直到某一天，我走进夜宴酒吧，看到了在吧台后面调酒的深红，她的头发就像火焰一样，她是这条街真正的月光，她给我调了一杯冰岛，喝下去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圆满，我的灵魂在一刹那被重新填满。”李雨欢的眼里出现了泪花，“可是李卫的出现破坏了一切，自从深红和李卫在一起后，她的酒再也没有之前的味道，我在她的酒里尝到了迷茫、不安、患得患失，还有悲伤和苦涩，就像是……从前的我一样，深红在向我求救，她的酒，在向我求救，所以我杀了李卫，我只是想要……保护她……”
李雨欢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走廊里，宋傲月从售货机里买了一罐橘子汽水，林芸景斜靠在墙上啃三明治，她松开了如瀑的长发，美得像一幅毫不用力的山水画。
“要找人给李雨欢做精神鉴定对吧？”
宋傲月打开橘子汽水，点了点头。
林芸景清了清嗓，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静北市最出色的心理医生，恐怕就是……”
“静北市又不是只有苏云一个。”
林芸景歪着头笑了：“哎呀宋队长，我可没提苏老师啊。”
宋傲月挑了挑眉，正想说什么，黄峻涛的脚步声响起：“宋队，瑟琳找到杨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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