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怀疑我?”高篱伸出手来,掬起她的一双柔荑送入自个怀中。“天寒地冷,你我夫妻就回去说话吧!”
“回哪?玉竹居,还是将我送去古府?”
句句都令他心痛极致,可他又能怎样?不言,冥思,他无话可说。
抽出柔荑,一挥衣袂,昭婉吩咐众家丁。“大家都回去吧!公子找着我了,你们还怕公子不回去了吗?”
当然,公子说寻不到少奶奶就不回玉竹居,此刻人也找着了,还用他们忌讳公子不回吗?
众人皆施礼告退,杨管家亦是。
风冷林深,她本不想多待下去。如今再无旁人她也该道出实情了。“夫君,不瞒你说,古宁昌那日企图轻薄奴家,但奴家心在你这,岂能任他胡来?可身子被他压制,情急之下伤了他**,别个再无不堪之事。昭婉也知对不起夫君,就是他说放出婆婆逼迫我同他……同他只要一夜时,想起高家主人们都受苦煎熬便心中凌乱,被他趁机占了便宜,不过仅仅是奴家思绪混乱之时亲到奴家的口舌而已,守身乃是妇道人家不可就范的根本,遂我极力抗拒,他并未得逞。若这都要责怪奴家,那奴家也无话可说。”
搂住蛮腰,将她的娇躯纳入自个宽阔的胸怀。“都是我不好,不该轻易猜疑你。昭婉,你罚我吧,就算让我去死我也不会等你说二遍的。”
“噗嗤”一声笑了,她的心算是彻底被融化,在这寒冷的时节。“有夫君这番话,奴家就算忍辱负重也值当了。夫君,莫再迟疑,我今儿个就随古宁昌赶去京城,适时探听四王爷的消息。而你则好生打点高家生意。古宁昌有意将古府赠予你更好,日后你若想搬去那儿,让人也知道你乃与四王爷有交集、受庇护的商贾人家。除了六王爷的人,知府衙门哪个还敢动我高家?”
她的话他亦会听的。但,匆匆的寻见又要匆匆的别离吗?高篱欲哭无泪。“昭婉,我再也不做驽骀之人,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着我就怎么着,只消有朝一日能与你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这话才是她的最爱呀!“夫君,答应我,从此一夫一妻长相厮守,不经奴家允准绝不能再想着娶妻妾了。”
“当然,高篱谨记在心?绝不敢违逆。”
话已至此,少不得缠缠绵绵,夫君的唇还是那么的穿透人心,温润如玉的气流环伺身旁。她娇弱无力,可惜荒郊野岭不可过分,否则必定让夫君一尝她的冰肌雪骨,曼妙柔躯。
总要别离的,为了高家惟有她的牺牲才能恢复高家的辉煌。“夫君,一别之后不知何时能再见?但请夫君放心,昭婉必定守身如玉,且古宁昌已经废人一个,再别想治好,除非薛神医在世。待他想明白了,我必定平安归来,日后就可长相厮守到老,永无忧患。”
多美好的愿景,昭婉带着芬芳的一缕气息迈步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呆若木鸡。
想来想去,自个还是无能的懦弱男子呀!
……
香醪陪伴,他日夜沉沦,总是迷醉不醒地度日如年。爱妻走了,与旁个男子走了。可她并非心甘情愿,而他也无能为力。
“情”字为何如此伤人?他倒在昭婉的香香卧榻之中,也是玉竹居他夫妻二人的寝屋里独自伤秋悲春。
夫人近来时常从他门外经过,便会问何妈妈。“他还在**吗?”
何妈妈依然是那般回话。“回夫人,是!”
而后,就没了声响,夫人定然唏嘘而去了。是啊!红绸坊的生意交给一个曾经的高家暗卫头头来打理实在不妥,那秦执事便赶来玉竹居向夫人、高篱求援。如今夫人则常常去红绸坊指导,也顺便筹谋一番高家再度崛起的门路。待老爷归来便再度扩建红绸坊而从此专心高家织造。
按理,这两日高老爷就会被开释的,可天有不测风云,杨管家探听得知官府打算重新将高老爷移送襟州府关押,因其牵连另一起谜案。
夫人还未出玉竹居大门就听得此消息,心中焦急万状。而篱儿却如一摊烂泥成日醉醺醺。
高家的崛起终究还得指望篱儿呀!但他为了昭婉朝思暮想的人也颓废的不问世事,俨然辜负了昭婉的期望。
夫人派周管家务必打探清楚,她也好在襟州早些布设,还得打探老爷究竟牵连哪件谜案才好。
“紫莲,今日我们就不去红绸坊了,你去安排车马,随我去李家一趟。”
李家?李思虞的婆家呀!夫人这是作甚?紫莲不敢妄加猜测,只得领命就是。
待夫人离去,杨管家也不忘去求见高篱,禀报老爷无法开释的变故一事。
行步都艰难得紧,一步三摇,他这是还未酒醒。然,等候父亲平安归来也是高篱的最期待的大事,如今说变故就变故,这算哪门子道理。且皇帝不是颁下圣旨了吗?难道皇帝突兀改变了想法?
一番追问,杨管家释疑。原来官府里的人说皇帝又颁下圣旨官府才敢将老爷押解去襟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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