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来了一队南越人马,指名要面见殿下。”
“哦?”独孤昱稍有疑惑,却也猜到对方身份,“那人可有自报来路?”
“他说他姓谢,单名一个渊字……”
“哼,就猜到是他。”独孤昱放下手中书籍,眼中升起几许光芒,“打开城门,带他进王宫。”
“可是殿下,对方乃是南越国的人……是否需先禀报王上一声?”
“不必了。”殿里的人出声回绝道:“王上正闭关于清净宫,贸然打扰已是死罪,莫非你有两个脑袋?”
“不不,殿下误会了,属下这便传令开城迎人。”那人被吓得脸色发白,禀完后立刻折返,半步也不敢停留。
一个时辰后,几个身着南越服饰的人被带入王宫,一路通行无阻,直入浮云殿。而殿内的主人似乎早已命人备下新茶,随时敬候远客。
“殿下,人已带到。”那名将领在殿外禀报道。
“进来吧。”殿里有人发话,将领便侧身立在殿外,示意他们进去。
“不愧是一国储君,好大的排场……”开口的人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傲,即便他此刻已经身在敌方阵营之中。
独孤昱闻言却并不生气,反倒面带五分笑意朝对方一拱手,道:“谢侯爷一路奔波辛苦,请先入坐用杯茶,去一去风尘。”
“是你?”谢渊一眼便判定出此人是那晚要刺杀他的人,没曾想竟是北卫太子。
“是我,谢侯爷还能记得我,是我的荣幸。”他说。
“本侯爷与你没什么话好说。”
谢渊随意挑了一处席案坐下,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架子来,“你说你堂堂的一国储君,战场上偷偷搞小动作刺杀也就罢了,偏偏还想着挖本侯爷的墙角……”他直奔主题,这一趟本就是登门要人的。
“侯爷说笑了,你的墙角可不是我挖的,是她甘愿随我走的。”
谢渊眸色一凛,“怎么,想用她威胁我?”
“纵然我有心用她威胁,难道谢侯爷真会让出点什么不成?”看破了他的心思,独孤昱依旧把话说得游刃有余,“你我皆是惜才之人,就算我有心栽培,也得她首肯才是。”
“既是如此,你设计她来又为了什么?”
“她既是大夫,找她自然是为了救人,再顺便见一见谢侯爷。”
“哦?见我?”他端起茶杯饮了口茶,饶有兴致。
“我想跟谢侯爷谈一笔交易。”他说。
“异想天开。”谢渊听完对方说辞觉得可笑,“且不说你我立场相反,此次还是你们主动犯我南越边境,打不过我,就换成谈交易了?”
“率军进攻南越之举,原是父王的旨意,我虽身在太子之位,却也不可忤逆圣意。”
“你说的这些与我何干?”谢渊不动声色,猜想对方这番话的意图。
“没什么,只是希望谢侯爷给个机会。”
“什么机会?”
“父王年迈,听信谗言挑起两国战争,看中的无非是是金沙城这条商路,北卫虽是旱地,却多产珠宝矿石,若能扩大商道,的确对本国大有益处。我的请求,便是侯爷将来回京在南越皇帝面前说个好话,求和文书我随后会派使臣送去皇宫……”
“阁下哪来的自信觉得本侯爷会帮你?”谢渊轻笑,讽刺意味甚浓,“再说就算我有这本事,又凭什么帮一个敌人?”
“侯爷若不当我是敌人,我便不是敌人。”他说:“大家无非是各谋福祉,侯爷是个聪明人,一定明白我想说什么。”
“不一定明白。”他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当初我营地有重兵把守,不还是让宵小之辈顺走了我的人么?论聪明,本侯爷远不及阁下……”
“呦,人家这是顺走了侯爷您的什么人呐?”立在殿外的人听到这里,听不下去了,这才出声道:“莫不是哪位下凡的神仙?竟然敢劳烦您老人家亲自过来?”
大殿中二人闻声,纷纷朝殿外望去,只见那带着药箱大步踏进门来的人,不是无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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