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珏轻叹了口气,“朕是让你来审案定罪的,可不是让你来认罪的……”
“是,微臣明白。”他道。
“不是说人证物证齐备么?”南宫珏接着说道:“带上来朕瞧瞧,光想着空口无凭让人家认罪,确实没这个道理……”
“是。”段云州恭敬应承着,眼神示意殿旁候着的小太监,前往殿外将人带了进来。
两名侍卫押着一仆役打扮的人进了大殿,回报道:“启禀圣上,证人带到!”
那名仆役一进金銮殿,一双腿脚便开始不听使唤,自发的跪了下去,头也深深埋着,仿佛只要他一抬头,便会被凌迟一般。
南宫珏的目光从证人身上掠过,这才是寻常人该有的正常反应。
再看秦无月,此人自踏进殿开始,便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式,丝毫没有惧怕之意。与那人证的姿态对比,二人好比站错了位置,正反对立,简直有趣。
南宫珏道:“宋家仆役,此刻那杀人凶手就在你身旁,你起身认一认,看看行凶之人是不是他。”
“是……”那名仆役闻言,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身来,转而看看一旁所跪的秦无月。
秦无月亦抬眼看他那名仆役,那是一个男人,已至中年,一身仆役打扮,但见他神色不定,有躲闪之意。
他打量了无月几眼,面上随即生了惧怕之意,当场倒退了几步而躺倒,惊恐道:“是了,那日在宋府行凶之人,就是他!”
南宫珏双眸微敛,“你可看仔细了,当真是他?”
仆役疯狂点头,“绝不会错,那晚小人躲在香案之下,亲眼见此人拿刀砍杀了宋大人……”
秦无月没有说话,先不论这仆役是真是假,但他方才见到她时的惊恐惧怕,不似作假。难不成那晚行凶之人与她有着同一张脸?
“启禀圣上!”谢渊走出朝臣之列道:“此名仆役的话不过是一面之词,秦无月身为医官,又与宋大人无怨无仇,她根本没有杀人动机!”
“既便你这么说,所有的证据也都指向秦无月,要不然谢爱卿你来告诉朕,真正的凶手是谁?”
南宫珏一语既出,朝中所有官员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谁都能听出圣上话中的威胁意味。
谢渊也为之心中一颤,他自知言辞过界,但这等无端的杀人罪,怎能任由一个仆役的指证就全加在秦无月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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