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就要走了?”男人见她动作,又刻向她走近了几分,且伸手探向她的肩膀,“你一来我便让那些女人们都退下了,余兴未尽,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赔偿?”
莫南山迅速的一侧身便躲开了他探来手,目光凌厉如割裂寒风的冷刀,“称你一声云机公子是客气,但就凭你,还没那个资格让我为你屈膝受命,等你有本事坐上王座,再跟我耀武扬威不迟……”
“莫南山你算什么东西?”男人彻底被她给激怒了,“区区一个从血池里爬出来的奴隶,你有什么资格冒犯本公子?”
“云机公子说的是。”她勾起唇角,眼中却满是冰冷的嘲讽之意,“但我能从那血池里爬出来,换你就不一定了……”
“疏影,我们走。”她甩袖转身便出了暖阁的大门,径直往楼下走去,那种散发着酒池肉林般的恶劣气味之地,她多呆半刻也觉得相吐。
而那种将天下间的女人都视作寻欢作乐的工具的男人,更让她觉得倒胃口。他若不是教王之子,早已被她祭于剑下……
枢云机愤怒的掀翻了一桌子的酒菜佳肴,怒道:“莫南山你别得意的太早,等本公子登王座,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带着满身戾气从金波楼离开,莫南山心中多少也有了些许料定。若她猜得不错,只怕这枢云机是故意将血灵菩提献上去的,但他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巳月圣女帮他过了这一关,就另当别论了。
如枢云机所言,若是找不出真相来,那么巳月便是最大的罪人,注定死劫难逃。教王命不久矣,枢云机便可坐享其利,如愿以偿的继承王座,这才是最糟糕的后果。
而教王病重的消息,是必很快会传至那位远在天山的枢红裳的耳中,她应该也快回来了。
回到无名居时,夜已深了些。
疏影替南山主整理好一应洗漱准备,又命厨房送了些清淡的饭菜过来。她知道南山主越是心情不好,便越是没有食欲,所以她才特意命人送来,非得等着看她吃了饭才肯放心离开。
但莫南山似乎并无进食的打算,反倒是巳月的话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安,明日便要带秦桑月去面见教王,倘若他说了什么惹怒教王的话,只怕还真会重蹈覆辙,像过去那些大夫一样变得尸骨不全。
可秦桑月是叶微澜的徒弟,他若是有个什么闪失,那叶微澜岂不是更不愿意替教王治病了?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势必不能再像上回那般粗心大意,白白浪费了她连日辛苦才寻来的医学圣手。
几乎一夜未眠,天将破晓之际,莫南山来到安置秦桑月的一处偏殿,有丝丝烟火气从门窗的缝隙之中透出,殿中灯火也亮着。
她持剑走到门前,正欲抬手叩门时,门突然开了,一张略带讶异的俊秀脸庞近在眼前。两人互相愣怔了片刻,秦桑月先有了反应,他扯出几分无奈的笑意,说道:“怎么着,这么早来,是要急着带我去送死?”
“什么?”她似乎没能听懂他话中所指的含义。
“你难道不是要带我去见传说中残暴成性的教王么?”他眼底闪过几分讽刺之意,“我可是听说过的,但凡进了这莲花圣教的大夫,没一个能活过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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