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数百名年少孩童一起,被教中弟子关押在一处被迫学武,每每与人打斗输了或者受伤,不仅不会受到照料,反而会得不到任何食物,任凭自己在无限的杀戮中自生自灭。
但这些她也都熬过来了,可是在她十八五岁那一年,她却突然被丢进了传说中的血池。曾经一同历经生死考验,感情甚笃的同伴们,成了她不得不拼杀的对象。
一百多个人里,仅仅活了三个人。除了她以外,一个是陆青衣,一个是枢千夜。
她将已经身在垂死边缘的二人拖出了血池,她们三个人当中只能活一个,她赢了,却始终未能痛下杀手。
他们约定好了要同生共死的,既然她活着出来了,那就一起活。
掌教使见她破坏规矩,抽刀便要砍杀早已昏迷的二人,却被年仅十五的少女击败,她疯狂的双眼,冷血如魔,得到了教王枢星辰的另眼相看。
她在教王的面前当场指着奄奄一息的掌教使,说他的位置她来坐,陆青衣和枢千夜,她也必须保。
她后来才得知,枢千夜是教王的第三个孩子,只因他是庶出,母亲亡故,他便被人送入莲花圣教,可那个人却将他狠心丢入了血池之中,任其自生自灭。
掌教使被枢星辰亲手毙于掌下,她如愿以偿的坐上了那个位置,被种下那道向征着荣誉的生死咒,在中原武林那场大战中立下威名,多年来稳坐于高位,从未下来过。
可她以命相拼,胆战心惊而挣来的这些东西,却没有一样是她心中想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或死去,她知道,这一天迟早已会降临在她的身上。
小炉中的火焰在风中微微摇曳,炉上温着热酒,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升腾,酒香随着风四散开来。
“老远就闻见了酒香,我还疑惑,以为这山里住着什么神仙呢……”
轻脆爽朗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莫南山微微一愣,不用回头看,一听便知又是那个秦桑月来了。
她微微侧目,见他已经向她走了过来,便问他:“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也不知道啊。”他气喘吁吁的在她对面的木凳上坐下,笑盈盈道:“也许我们两人心有灵犀?”
“油腔滑调……”她自然是不会信他这番鬼话,“定是疏影告诉你的吧,只有她知道我会来这里。”
“既然看破就别说破了,不解风情又没了趣味,有意思吗?”秦桑月一脸苦笑的看着她,这要是寻常的女儿家哪有这样的,她的确足够聪明了,可唯独一点儿情趣都没有,这也太“刚直不阿”了……
莫南山不理会他的抱怨,问他:“这个时辰你不在房里休息,到这山里来作甚?”
“那你又来这里作甚?”
“这与你无关。”
“那可巧了。”他说:“我睡不着便想上山来透透气,你管不着吧?”
莫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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