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出自对危险的本能，也有点害怕，她将葫芦再飞高一些，给葫芦多加了几个阵法，继续安静地偷听。
偷听的时候，她也没闲着，开始给福宝找能够恢复的石头。正好这里石头多，不过为了保险，她用了分身下去找。
分身只被设定了指令和程序，并没有输入意识，所以在那些小魔看来，分身就像是没有生命的枯枝落叶，没有被发现的风险。
……
吴言在这里观察了一天一夜，这次她发现，到了晚上，小魔头子并没有让大家回去，吸收先天之炁的行为持续了整个晚上。
同时，由于吸收到了石头的能量，福宝恢复得很快，终于可以维持稳定的人形了。
吴言立刻问空间里的福宝：“是否知道关于他们的信息？”
福宝道：“这是一种古老的血祭，目的是为了传输能量，打开地表结界。”
地表结界被封印了，这个吴言知道——大魔进不来，小魔能力不够出不去，只得在这里吸收大家的先天之炁来增强自己的力量，以便离开地表。
吴言很鄙视这些小魔，她继续问：“还有什么吗？如果他们失败的话，那这些被吸收先天之炁的人怎么办？”
福宝调动自己的记忆，道：“这是他们自愿被吸收的，他们服从于自己的内心欲望，和魔鬼做交易，灵魂层次已经下降，有些已经堕落为小魔的奴隶。
当他们投胎的时候，要去平衡自己的业力，往往拿到的投胎剧本都是非常差的。总而言之，就是越往下越堕落，越沉沦。”
听云忍不住道：“一直都会这样吗？”
福宝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我的记忆里并没有储存解决办法。”
吴言道：“我想，就像佛家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有自己醒悟，当醒悟的那天，就是开始平衡自己业力的那一天。”
听云道：“他们做的坏事，也要承担后果吧？”
吴言轻轻点了点听云的耳朵，笑着道：“那当然了，‘万法皆虚，因果不虚’嘛。坏人是意识不到自己是坏人的，就像好人也意识不到自己是好人。当坏人意识到自己是坏人的那一刻，业力之轮才开始转动，否则要一直持续在灵魂层次低的投胎剧本里打转。不过回头也很简单。”
听云茫然道：“我不明白。”
吴言给他举了个通俗易懂的例子：“你能劝说杀人犯停止杀人吗？”
听云摇头道：“不能。”
吴言继续道：“你觉得杀人犯自己认为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
听云道：“不知道，他应该不会想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个问题，除非他自己意识到……”
说到这，听云也明白了：“当杀人犯意识到自己是坏人的时候，他就开始变好了，投胎剧本也会开始根据他的意识和业力发生改变，但是他肯定要弥补和平衡自己犯下的罪业。”
关键要看意识，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大道至简。
福宝听到关键信息，补充道：“杀人犯就是血祭中贡献力量最强的人，也可以说是内心欲望最强的人投胎而成，想要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恐怕需要很多很多世。”
吴言微微点头，这些跟她眼下的事没什么关系，当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救出刘丹清和老婆婆女儿。
以她现在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对抗这么多的小魔，多少还是有点吃力，吴言有自知之明，决定先从小事做起。
吴言又观察了几天，发现这群小魔现在会挑选夜晚——也就是阴气最重、阳气最轻的时候来吸取先天之炁，同时夜晚也会放大人的贪、嗔、痴欲望。
吴言决定挑选白天出手清。
她还答应了老婆婆要帮她找回孩子。
老婆婆的孩子是一个中年妇人，妇人年龄约莫三十来岁，丈夫死了，便回了娘家，跟老婆婆一起生活。
老婆婆也说了自己女儿的样貌特征：她的女儿很好认，鼻子中间有一颗小痣，脑门上有一块红色胎记。
吴言按照这个特征找了一遍，很快找到了老婆婆的女儿。
因为特征突出，找起来并不费力。
在阳光最旺盛的时候——小魔力量最薄弱、也最放松警惕的时候，吴言将老婆婆的女儿打晕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刘丹清。
可惜她的小葫芦空间不能带太多活物，跟她有契约的话倒是可以，像花仙她们还是因为灵识小，才能被带进去。
但在灵魂方面，每个人都是同等的，她无法容纳这么多的灵魂，所以吴言将刘丹清和老婆婆的女儿放在了自己的飞行葫芦上面。
做好这些，吴言立刻飞向高空，远离林子。
整个流程行云流水，这是吴言第二次带走刘丹清了，已经有了些小经验。
一离开林子，吴言没有犹豫，立刻赶回老婆婆那里，把她的女儿送过去。
路上，吴言看着昏迷的两个人：刘丹清的脸色更苍白了，老婆婆的女儿眉眼看着有点眼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是自从来到这里，她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到底是从哪里见过呢？怎么会这么熟悉？
听云也变成了人形，坐在吴言旁边。他见吴言眉头紧锁，问：“姐姐怎么了？”
吴言道：“你有没有觉得老婆婆的女儿有点眼熟？我好像从哪见过她。”
听云看向老婆婆的女儿，仔细回想着在这个世界的人和事，并没有印象，他想了想道：“没有吧。”说完之后，他肯定地补充，“这一世我们没有见过她。”
听到听云这句话，吴言猛地一个激灵，瞬间惊醒——
她不是在这一世见到的老婆婆的女儿，而是在上一世就见到了！
老婆婆的女儿，正是上一世帮助过她的婶子！
上一世她去找婶子的时候，婶子已经去世了，她根本没有来得及报答婶子的恩情。这一世的婶子，额头上有一块胎记，五官也年轻了很多，她刚才一时情急，忙着救人，居然没有认出来。
听云见吴言不说话，转头看她，发现吴言眼眶里含着泪水，顿时心疼极了，同时也明白了什么。
上一世，吴言跟他说过自己的事情，他知道吴言被一个婶子帮助过几年，但是在他看来，大多时候都是吴言自己一个人扛过来的，所以对于这个婶子，他没有记得很清。
他用自己的袖子轻轻擦了擦吴言的眼角，轻声道：“姐姐……”
吴言声音喑哑：“老天真是待我不薄，让我有这个机会可以弥补。”
此刻，她想到了游历仙人无法弥补母亲的那一世，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她明白了为何游历仙人会那么执着。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