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扭头看了棠姬一眼,似乎有些惊讶。
他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难道就一点古怪都没有发现吗?”
看棠姬呆若木鸡的样子,阿木忍不住嗤笑一声。
“之前高诫评价你小事精明大事糊涂,我还不信,没想到啊棠姬,你还真是个蠢货!”
说完阿木打了一下马,马儿快步超过棠姬的坐骑,一路向长安城疾驰。
棠姬没来由地被阿木嘲笑一番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策着马半天才撵上阿木,追问道:“阿木,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和高诫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郑子徒身上究竟有什么古怪?”
阿木轻蔑地扭头看了她一眼。
“你自己也是个暗桩,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找啊?若非韩国被困,新郑危在旦夕,我就连这些都不会告诉你!”
阿木一边跑着突然转换了方向,又朝河道的另一个方向走了。
“我今晚要再河道上留宿,你自己回长安吧!别太晚了,让郑子徒赶到你前面,到时候你更不好解释!”
他甩了甩马鞭,一扭头人无影无踪。
她也有些恼火,指着阿木的背影刚要怒骂,又担心声音太大引起雍国人留意,最后只能恨恨作罢。
依她看,都是因为阿木和高诫这样的人,有什么事儿连自己人都瞒着,以至于雍国的暗桩系统完全是一盘散沙,致使韩国被困,新郑危在旦夕!
棠姬回长安的路上又回忆起阿木的话,完全可以确定他和高诫有事情瞒着她,并且这件事情一定与郑子徒有关。可是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绝对不会轻易地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郑子徒身上到底有什么古怪?
她和郑子徒虽然认识六年,但大部分的接触都发生在三年前。自打她同郑子徒正式成婚之后,郑子徒在河渠上一待就是三年,他们连个面都很少见过。最近这月余她虽与郑子徒关系亲近了些,但时间实在太短,她确实没有在郑子徒身上发现什么明显的古怪。
可阿木来雍国的时间比她还短,阿木怎么就发现了呢?
难道真的像阿木说的,她就是个蠢货?
她之前还老觉得阿木和高诫都不够聪明,没想到人家私底下也聚在一起蛐蛐她有多么愚蠢。
也不对——郑子徒如果也是哪国的暗桩,或者他身上有什么关于雍国的了不得的秘辛,阿木为了工作也应当将这些消息透露给她知道。他们一群韩国暗桩被困在这孤岛上,倘若连这种事情都要坚持隐瞒的话,那大家根本就没有办法合作。
若说有什么事儿阿木和高诫都合情合理地要对她隐瞒,那就只有他们手下的其他暗桩的名单了。
莫非,郑子徒也是韩王派来的暗桩?
想到这里棠姬猛拍了一下脑袋,疑心自己是不是疯了?
郑子徒是郑国人,与韩国有不共戴天之仇。
再者说,这些年过去,郑子徒对河渠有多么上心她看在眼里。倘若郑子徒是韩国派来的奸细,为何要帮雍国建这不世之功?
如果郑子徒是韩国的奸细,韩王直接派郑子徒来炸渠就好了,为何还要阿木同她折腾这一番?
一个多月前高诫要炸掉泾洛之渠的一个水门,郑子徒察觉后马上带着民夫来拿人,甚至在渭河之畔将高诫直接诛杀。这是她亲眼所见的。
高诫可是韩国在长安的暗桩营的总负责人,郑子徒若是下属,再胆大包天也不至于杀死长官,抢夺要送到母国的精铁吧?
这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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