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尧抬头,仅能说一个:“王爷,我……”
他说不出来话,的确如此。
“世间最忌讳只一字,妒!隆尧,你跟着我这么多年,竟然还看不破这一点,真是枉费我留你在身边栽培,华儿对你几番忍让,念及你我的手足之情,你虽挑衅,她也不曾杀你。如今,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她作对,我再留你不得,日后你不必跟着我了,我放你自由。”
“不要!王爷——”
隆尧后悔不跌,他素来知道顾薄渊独断无情,却没想到今日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让顾薄渊与他恩断义绝,他悔之不及,也承认自己是嫉妒沈风华,是贪恋那暗器。
“她是王妃,你不过是个近卫,就算她要你死,你也没资格反抗,更何况,她从未在我面前用这个特权,隆尧,你太不知所谓,我的身边,容不得你这样的不臣之人!往后,你我主仆情分,一刀两断!”
顾薄渊冷冷说完就走了,没有一丝一毫犹豫的迹象。
隆尧跪着追上去,却怎么比得过顾薄渊身轻如燕?
“王爷——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自小跟着王爷,离开了王爷,我能去哪里?王爷,我是您的近卫,这辈子都是啊!”
任由他怎么喊,无济于事,顾薄渊反而走得越来越快。
而隆尧也看不到,顾薄渊红了眼眶,他残废惨遭后宫皇子迫害,隆尧与他几经生死,他岂能无情?隆尧于他,是手足兄弟,可隆尧太不知所谓,再留他下去,沈风华迟早杀了隆尧。
再者,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沈风华和隆尧兵戎相见,现在还能看在他的面子上相安无事,保不齐什么时候两人便势如水火,再不能解。
他能想到的两全之策,便是让两人再无交汇的可能。
他一想起沈风华每次生气后,对他无半点依赖和眷念,俨然孤寂的鹰,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疼。
方才他问隆尧,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沈风华么?
其实他也是在问自己,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沈风华么?
如果是,沈风华怎么会感受不到呢?沈风华怎么会受伤了立刻躲起来,宁愿孤寂,也不愿在他怀里哭泣呢?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后,七岁那年在冷宫相见,那苍老又倔强的女人,眼里并无半点对皇帝的依赖,无论何时,都一副独立自处的模样,令他感到女人的强大之处。
可他亦是知道女人的难处和不公。
这个时代对女人都不公平,就算是沈风华,也无法避免世俗的偏见。
思及此,他脸上更是愧疚万分。
与此同时,屋内。
宋南栀陪着沈风华回来,看着她此刻手心的血又渗出了白纱布,一脸心疼:“风华,你有上好的药,为何不用?伤口的血漫出来了,会疼的。”
沈风华轻轻摇头,从回来到现在,已经半个时辰了,可是沈风华并无只言片语,两眼出神,却带着狠厉,眉头紧锁,似乎在想什么,可她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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