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薄渊听她这番言论,大笑不止。
好一个沈风华,不愧是配他的女人,绝不是偏安一隅之辈。
两人正笑着,宋南栀进来了,瞧见他们欢笑,心情也好了不少。
上前去坐在床前安慰:“风华,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是突厥早有反意,此事不过是提前发生罢了,你腹中有子,切勿懆劳才好。”
沈风华点头:“好,不过,我要留下来帮你,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宋南栀还是为难:“可是你的孩子……”
“没事,我只负责做你的狗头军师呀。”
宋南栀一笑,戳了戳她的额头:“什么狗头军师,哪有这样骂自己的,好,只要你们可以留下,准把突厥打个落花流水!”
翌日天晚,全军抵达归城。
沈风华回房间后,就开始写《陈情表》。
只不过,内容变了。
顾薄渊低头一看,只见写着:
北荒密言:北荒以险衅,夙遭闵凶。生孩天朝五年,缺兵少粮;行年三岁,突厥屡犯……北荒之辛苦,非突厥之人士及余小国之所见明知,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愿陛下矜悯愚诚,听北荒微志,北荒侥幸,保卒一方。北荒生当陨首,死亦结草。北荒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
顾薄渊看完已是心潮澎湃,以往不知沈风华才华多么横溢,现在看来,真是文曲星下凡!
“这《陈情表》可真是感人肺腑,将北荒拟做臣子,诉尽多年凄苦,饶是皇上见了,也一定对北荒疾苦有深刻的了解。”
闻言,沈风华拍拍他的肩头,心头却在感慨:幸好当年高中课文讲了这些孝子情怀啊,如今才能运用自如。
不过,要师出有名,还得借皇帝的口杀突厥才好,这《陈情表》只能让皇帝明白北荒的难处,表明突厥的猖獗凶悍,这样才能最大可能的不怪罪他们此番闯下的大祸。
沈风华心中早有打算,皇帝也是南征北战才得了天朝,正是符合天朝的情况,现在虽然不是什么危急存亡之秋,然对于北荒而言,每年都是危急存亡之秋,正适合这《出师表》,于是另外起草文书,写了《出师表》。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诸国散乱,北荒疲弊,辞呈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屑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今当伐突厥,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顾薄渊看完全程,泪两行,扶额以示遮挡。
这是何等的忠良之辈,何等治世能臣,对国家之忠心,对皇帝之规劝,对社稷之忧心,他自愧不如。
落款:宋孤松。
顾薄渊一愣,吸了吸鼻子问道:“这怎么落款是宋孤松?”
沈风华道:“宋孤松是两朝元老,又是托孤大臣,对朝廷一片赤诚,此番来北荒也是请命而来,这《出师表》让任何人上奏都不妥,因为南征北战之将,朝廷无多。唯有他最合适,只要皇帝看表,必然感怀五内,尤其是他如今年事已高,心中激晴褪去,很容易主和,这对于解决北荒之事大大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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