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
“我觉醒了。”小龙指指自己的脑袋,“我比一般人反应更快,知道得更多。”
“那也是你自己的实力。”苏格喝了一口,“你是怎么觉醒的?”
“一年多前,那时统帅还没有发现我。我十五岁时就开始赛车,还是个在F3赛道上混的毛头小子,但已经显示出赛车方面的天赋。从那时起我就觉得世界有点不对头,我总觉得我能发挥得更好,可总有什么东西抑制我了一样,随着时间推移,我那种被禁锢的感觉越来越强,还发现自己经常有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比如想锯开自己的脑子。”
苏格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小龙微微一笑,“随后灾难发生了,在格伯赛道——那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赛道,我在比赛的紧要关头突然感觉脑子剧疼,然后撞了车,我被近千度的火焰包围,我以为我死定了,千钧一发时丽莎救了我。她当时像女神从天而降,把我从车里提出来瞬间带到了一个无人之地。她并没和我多说什么,但死里逃生后我脑子里像醍醐灌顶一样,以前种种疑问一下豁然开朗,我知道我脑子里有东西在使坏,给我一点提示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了我只所以会觉得自己不正常是因为我是少见的拥有9.8%自由度的超脑人,我精于赛车是因为我有一部份这方面的天赋也包含在大脑的自由度中。”
苏格摇头,“我没法想像你觉醒时的状态。”
“想象到也没用,你得体验。”小龙喝了一大口,“见了统帅后我毅然加入反抗母体的组织,统帅管我们组织叫‘第二生命’。”
“这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不重要,据说只对统帅一人有意义。”
“你怀疑过吗?”
“当然有,接受一个新想法其实很困难的,我一直不断怀疑统帅,我甚至想过他会不会是某种邪教的产物或外星人。但有一点无法否认——我从没这么清醒过,和从前的我比起来尽管从前我没怀疑过我的脑子,但的确有太多浑浑噩噩的时候,最重要的一点,那场差点杀了我的事故是因为母体发现了我,想借机置我于死地。当然你会说我没有证据,因为证据就在我脑子里,我知道当时有别的东西违背我意愿地干扰我。”
“你们每个人的觉醒都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的吗?”
“不一定,鲨鱼就花了不少功夫,他是老爷子从婴儿时期就带大的……”
“老爷子?”
“统帅的养父,我们叫他老爷子,严格地说他才是‘第二生命’的创始人。”
“他也是超脑人吗?”
“不是。那是个偶然,老爷子是个脑外科医生,一场离奇的手术中他救下了统帅,统帅一出生就有拥有100%的大脑自由度,只诞生一个月几乎就通晓世上的一切,对母体而言他是最可怕的对手,因为母体无法侦测到完全自由的大脑。统帅发现了人类的异常,但他隐忍不发,直到八岁时才找到合适的时机把一切告之老爷子,老爷子就成了统帅手下的第一名反抗军,统帅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寻找大脑有一定自由度的婴儿,那段时间老爷子成了个职业婴儿盗窃犯。”
小龙深深地叹口气,“我没法想象他们经历了多少事情,总之是他们为‘第二生命’打下了基础,人类又一次有了反抗母体奴役的希望,现在我们的队伍还在不断壮大。”
苏格低下头,“如果我一直不能觉醒是不是就无法想明白这些事?”
“怎么可能?你可是46%的自由度,相信你只是缺一个触发的机会。我相信你甚至以前有过类似的机会,只是你没在乎而放弃了。你就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吗?”
苏格捂住额头道:“我不确定,我是个人生失败者,从前一直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如果说有什么不正常,就是我一直做噩梦。”
“什么噩梦?”
“总是些妖魔化的场景,地狱般的景像,比如没有生机的荒漠、烈火狂风、废墟……不管梦到什么,总带着强烈的,叫人绝望的气息。”
“你没想过原因吗?”
“我以为我病了,我看过医生但没起作用。自我父亲去世后我生活变得一团糟,我觉得上帝遗弃了我,就再没找过理由。如果没碰到你们,说不定不久我就会跳楼自杀。”说到这他明白了什么:“你说这会不会是母体知道我是超脑人所以用这种方法在杀我?”
“不可能。”小龙果断摇头,“即使4%的自由度就足以让母体瞬间起杀机,像你这个层次,母体不会让你多活哪怕一秒,你威胁太大了。”
“可当时几个特工为什么不选择把我一枪爆头?”
“信息传到母体有短暂的时差,毕竟FBI不像白山会是直属组织,但如果我们晚到一会你就死定了。”
“那我岂非很幸运?”
“那也不是,我们一早注意你了,本来我们可以比联调局先找到你,但丽莎认为让你经历这档子事比较容易取信你。”
苏格想起了那些说他是奴隶的信,“原来信是你们写的。”再次苦笑,“我如今该是联调局的通缉犯了吧?”
小龙摊摊手,“我们都是,全世界至少五十个国家都把我们列为头号危险份子。”
“那你们还能大摇大摆地抛头露面?”
“我们有自己的反抓捕手段,包括定期改变身份容貌,入侵权力机构的系统修改资料等各种手段,母体想赶尽杀绝,我们也不会干坐着。”
“这样与全世界为敌,你害怕过吗?”
小龙沉默了一会,“曾经有过,这也是我不断质疑统帅的主因。可现在已经别无选择,母体不会放过我,她不会接受投降,我自己也接受不了。”
“你有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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