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一个人跳了下来,苏格原以为会下来什么彪形大汉,结果下来的居然是个看起来才十五岁的小男孩,身体瘦弱,长得也矮小。但他的身上却拴着五、六根铁链,两腿间也被铁链拴得只剩行走的距离,双手拷在一起,颈部更是一个极大的锁铐,怕有三、四十斤。当他抬手时,苏格注意到他手臂下有一个纹身,是个模糊的人形,不太清晰。
这小男孩的面目有点痴痴呆呆,好像个弱智儿童一样,眼神一动不动,只是不间断地,毫无规律地身体抽搐着,有时还会控制不住地流下口涎。
哈里对苏格道:“当心啊,这是罗尼,他是个疯子!”
一名手下战战兢兢地靠近罗尼,小心地给他取着身上的铁链,当罗尼不自觉地抽搐时,他会吓得蹬蹬连退几个大步。
“胆小鬼!”有个手下看不得慢吞吞地给罗尼解锁,上来快速地解开铁链,当解下颈部的锁铐时,有人叫道:“小心啊。”
“怕什么?有老大在……”
不料他话音未落,罗尼狂啸一声,五指如钩一下捅进他的身体,生生地连肉带内脏一起挖出来,这人还没来及惨叫出声,又被罗尼用头部一撞,当场脑血飞溅死于非命。罗尼转头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大嚼着手中的人肉,顿时当场有好几人差点呕吐出来。
“这么狠?”苏格也算有见识的人了,但第一次见到这么疯狂的人。
“安静,宝贝。”只有亚瑟面不改色,上前轻抚着大嚼人肉的罗尼,像抚摸爱犬一样,这时可以看见,在罗尼颈部还有一条银色的锁铐,亚瑟的手放在银铐上,在他耳边低语着什么,罗尼眼神慢慢变了,凶狠地望向苏格。
咔嚓一声,最后一道银锁被亚瑟解开,亚瑟向苏格一指,道:“食物!”
“嗷——”罗尼一声狂啸,像一匹猎豹一样身体一屈,向苏格猛扑而来。
“让开!”苏格把哈里推开,硬生生接住罗尼的手掌,只觉他五指如钢爪一般,居然挖进他手掌的肉里,苏格一惊,要知道他现在肉体非同寻常,子弹都难以打进去,这豹人力道非同一般。
“难道就是他!”他想到平板上显示的准超脑人,一个手掌一推,罗尼退了一步,但马上猱身扑上,但他到底不如苏格的超级速度,苏格略一退,一腿蹬在他腹部,罗尼飞迸出去,双手一撑,在地面滑出老远。
“好家伙。”苏格发现他的抗力也非同一般,刚才一腿就是钢铁也要踹凹进去,他居然若无其事。
更令他惊讶的是,罗尼并不是全无智商,两次进攻失败后,他居然像豹子一样四肢着地来回行走,眼神盯着苏格,像一匹豹子在寻找猎物的破绽。
“厉害!”亚瑟眼神也变了,从来没谁经得起罗尼的一击,但苏格明显力量比罗尼要强。他身后有手下鼓噪起来,“罗尼,上!撕碎他!”
罗尼低吼一声,身体忽然扭曲起来,只见他肌肉在膨胀,强壮的地方把衣服都开始撑裂,然后**的皮肤处出现一块块红云似的印迹,如同豹纹一般,他的瞳孔开始变红。
“魔化?”这个情景苏格似曾相识,他自己在雷王于体内魔化时也差不多是这样,这瞬间罗尼的体力飞快上升,难道罗尼像他一样,体内也隐藏着另一股力量?
罗尼狂啸一声再次扑来,苏格与他硬对一拳,居然连退几个大步,一瞬间内罗尼居然力量连增几倍,他刚才已经出到七分力,居然一拳也顶不住。
“好!”亚瑟的手下纷纷叫好,但亚瑟却皱起眉头,因为他看到苏格虽然后退,但并没受伤,而且他注意到一个小细节,那就是苏格受伤的手掌现在已完好无损了。
当罗尼再次扑来,苏格又硬对了一拳,这回他将本体力量升到十分力,与罗尼各退一步,居然只是勉强打个平手。
苏格本能地想召唤雷王超脑,但又压下这个念头,因为他想到自己新学的本领正好试验一下。
罗尼力量再涨,似乎是遇强则强,而且他还有一项本领,就是嗅觉极为灵敏。苏格的移动速度很高,虽说没全力使出瞬移,但也不是一般人肉眼看得清的,但他发现自己小辐度移动时,罗尼居然能预判他的动作,同时鼻子不断深吸着,他居然能通过嗅觉来判定动作与位置。
这可不是一般的嗅觉,嗅觉感应比听力要慢得多,一个人的气味其实分很多种,各个部位气味都有点不同,总有点细微区别。这说明罗尼可以透过他身体不同部位散发的气味来判定他的动作,这已经相当于第六感直觉,但比直觉要精准得多,这已经上升到超能力的范畴。
正是这个发现让苏格决定与他正面一搏,他默念一声:“真——升——龙!”
砰!罗尼再一次与他对撞,这回力量更大,照理苏格是不可能顶住的,但他在对撞的瞬间开始魔化,但马上回复原状,因为时间太短,还没出现身体变化就消失了,但力量在这一瞬间暴涨。
罗尼的力量不可小看,要知道苏格就算只是本体力量如今也近六十吨,他能超过苏格,但苏格魔化的瞬间他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开始反击,只觉气血一窒,咚的一声,身体如子弹般迸飞,重重撞在悍马车上,车上撞扁一大块。
众人一片哗然,亚瑟更是面孔变色。
“一定是他。”苏格的心情却是欣喜的,一是验证了升龙拳的威力,只是一段真升龙就轻易打退了他,另外他肯定了罗尼就是自己要找的准超脑人。
看到被击倒的罗尼半天站不起来,亚瑟大声下令:“开枪!”所有人举枪向苏格射击,但苏格沙的一声消失了,接着传来接来不断的惨叫声,当亚瑟回过头来,发现所有手下都倒在地上,枪也掉了一地。同时自己手上一轻,枪被苏格夺走了。
看到苏格手一用力,枪枝碎得四分五裂,亚瑟惊恐地道:“你不是人类?”
苏格逼视着他,问:“你从哪找到他的?”他指指罗尼。
亚瑟恐慌了,大叫着后退,“罗尼,帮我!”
罗尼强忍痛楚咆哮着再次向苏格进攻,苏格轻轻一闪到了旁边,再一拳重重击在他腹部,罗尼蜷缩下去,倒在地上直喘粗气,当苏格发挥真正的瞬移速度时他根本摸不到苏格的边。
想跑的亚瑟被苏格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提起来,重重掷在地上,痛得他眦牙裂嘴。
“我不会再问第三次。”苏格盯着他,“你从哪找到罗尼的?”
“我说我说。”亚瑟举起手,“我在一次打猎时,在德州的森林中发现他的,他当时和一匹豹子在一起,我打死了豹子,收养了他。”
“收养了多久?”
“五年多了。”
“他一开始就有这种力量吗?”
“不是,最近一年才有的。”
“他肯听你的话?”
“他小时候力气就很大,我从小就训练他。”
“是训练吗?”苏格看到罗尼手腕脚腕处尽是锁铐磨出的厚茧,在他身上也有不少的伤痕,“你折磨他?”
“我没有办法,他很残暴。”亚瑟道:“你看到了,他是会吃人的。”
忽然远处的哈里叫道:“老大,不要相信他。亚瑟故意把活人丢到笼子里,不给罗尼饭吃,训练他杀人吃人,把罗尼变成他的打手。他不知道用罗尼杀过多少人。”
亚瑟忙辩解道:“我没有,我只是让他打黑市拳罢了,他在火拼中起不了作用,枪是可以杀死他的,现在大家都用枪了。”
哈里冲上来狠狠踢了亚瑟一脚,“混蛋,还说没有?我们机车会多少人都死在这个豹人手上的。”
苏格想了想道:“你走吧,罗尼留下。”
亚瑟如蒙大赦,连忙招呼众人快走,就在他要走时,罗尼四肢着地,像狗一样也要跟着他走,苏格扯住他,他立刻凶狠地回头来咬苏格的手。
“睡吧。”苏格重重一掌打在罗尼后颈,罗尼晕了过去。他又叫住亚瑟,从他手上夺过罗尼的银项圈,“这个也留下。”
一小时后,当罗尼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身体被洗干净了,并换了衣裳,但没再上锁链,当他看到床边的苏格,立即狂暴地跳起来要进攻,苏格死死地按住他,罗尼力量惊人,如果他不用雷王的力量,差点被他挣脱出来。
就这样折腾了十多分钟,罗尼意识到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慢慢地不再挣扎,但眼神依旧凶狠地盯着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兽吼声。
苏格拿出银项圈扣在他脖子上,罗尼立马变得温驯起来,眼神变得痴痴呆呆,恢复从前的弱智模样。
“进来吧。”苏格对门口探头探脑不敢进来的哈里叫了一声。
哈里这才麻着胆子进来,“老大,您驯服他了?”
“不是,他听这银项圈的话。”
“这个普通的银项圈怎么制得住他呢?”
“亚瑟说了,从小训练。就像驯兽一样,如果你从小用细铁链捆着小象,等小象长成大象后,虽然他轻易可以挣脱细铁链也不会去挣,因为从小他就认为自己不可能挣脱。”
刚才经罗尼洗澡时,苏格看到他身上尽是伤,不少是旧伤。他可以想象在罗尼还没这股力量前,亚瑟就给他戴上项圈,并不断地殴打折磨他,时间一长,银项圈就成了一种标志,当戴上它时,就必须服从主人,否则会受到惩罚。
“他本可以成为一个正常的孩子。”苏格叹息:“是被活活折磨成弱智的。”
哈里叫道:“当初您该杀了亚瑟这混蛋。”
“你们都是一样的混蛋。”苏格瞪了他一眼,哈里耸耸肩,不再作声。
接下来的时间,苏格开始细心地照料罗尼,酒吧虽然重新开门但没有生意,一连几天他和罗尼在一起,当罗尼戴着项圈时基本上是温驯的,但偶尔会露出兽性,情绪很不稳定。苏格发现他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进食,只对血淋淋的食物感兴趣,比如生牛肉。但有次苏格试着给他喂了一口巧克力,罗尼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再次把嘴张开表示还想吃,苏格又给他吃了一根,他嗷嗷叫着还要吃,苏格表示不能多吃,用力摆摆手,他居然露出凶相,好像要攻击苏格似的,但苏格一抬手他马上又缩回去,看来他已经明白自己敌不过苏格。
“还想吃吗?”苏格又用一根巧克力向他晃了晃,“那就照我说的话做。”
罗尼居然点点头,看来他是听得懂人话的,苏格端起一个碗,比比碗里的刀叉,“以后要像这样吃饭。”他用勺子吃了一口,再递给罗尼,罗尼眼睛看着他,试着吃了一口盘中的米饭,但他露出嫌恶的表情,似乎很不喜欢吃,但最终艰难地咽下去。
“乖!”苏格摸摸他的头,给了他半根巧克力以示奖励。当罗尼吃完后明白了什么,主动拿起盘子来吃了一口饭,苏格再次给了他半根。罗尼露出欣喜的表情,这一瞬间,苏格发现他其实是个很俊的金发小男孩。
就此苏格发现罗尼很喜欢吃甜食,甜食成了奖励机制,慢慢的哈里也学会了这招。
“罗尼,把地擦了。”哈里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持一根巧克力棒,指挥罗尼干这干那,罗尼像个奴隶一样,卖力地双膝跪地把地板来回擦了,哈里像逗狗一样地抛出巧克力,罗尼飞跳起来咬在嘴里。
“乖狗狗。”哈里得意地摸摸他的头。但他马上看到苏格怒冲冲看着他,马上起身陪着笑脸道:“我只是教他干活。”
经过几天相处,苏格发现罗尼对亚瑟的忠诚度并不高,想象得到,亚瑟这个黑帮头子全靠野蛮的惩罚机制来驯服罗尼,长期像野兽一样关在笼子里,除了需要他作战时从来没有自由,稍有不满就会殴打和电击,从来没与外人交流过,以致形成童年阴影,就是绝对不要反抗亚瑟。
五天以后,苏格试探着取下银项圈,奇迹发生了,罗尼并没有变得凶暴,反而露出灵动的眼神,只是十分警惕,还是死死地盯着他。
“罗尼……”苏格指指自己:“朋友。”
罗尼侧耳细听,但马上不安地四肢着地走来走去,当他看到窗子,猛地想跳起来破窗逃走,但苏格眼明手快,一下把他按下来,罗尼挣扎不休,两人又进入角力阶段,他的利爪把苏格肩头都抓出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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