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格再次到达竹楼,原本破坏的竹楼不知几时重新修好了,何笔在下层一边给自己伤口处抹着药膏,一边头也不回地道:“我琢磨着你也该来了。”
苏格道:“谢谢。”
“谢我什么?”何笔披上外衣,“谢我把你揍一顿?还是谢我让妙可儿服侍你?”
“谢你最后一招手下留情。”
何笔淡淡一笑,“那倒没有,如果我拼着和你死磕,最后是两败俱伤,我和你又没生死仇怨,何必做这赔本买卖。”
“前辈不必谦虚了。就算最后一搏,但你仍可以用纯能量护住身体,并不会和我同归于尽,但我肯定死了。”
“有眼力。”何笔赞赏地点点头,“所以……”
苏格走到何笔面前,恭恭敬敬跪下来,磕了八个响头,道:“苏格愿拜您为师,从此师父说一我绝不说二,望师父成全。”
何笔笑道:“不怕我让你做猪做狗?为非作歹?”
“生死关头还能怜惜他人性命,手下留情,这种人怎么会是坏人?”
何笔哼了一声,“有趣,从来只有师父考较徒弟,你倒好,考较起师父来了。”
“是我得罪师父,反正以后入了师父,师父要怎么罚都行。”
“罢了。”何笔摆摆手,“别师父前师父后的,我只是比你多学了几十年的化劲,论战力我并不如你,何况悬脑法攻关在即,将来谁教谁还不一定呢。”
“这么说,师父是答应了?”
何笔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明日一早,来林中见我吧。”
苏格重重拜下,“多谢师父。”
旭日东升,竹林边上妙可儿手持针线为苏格缝补衣裳,同时,她欣慰地望着正苦练技艺的一老一少。
“看好了,我只打一遍。”何笔舞动拳脚,使开一套拳法,苏格目不转睛地看着。见何笔掌拳如雷,勾手如月,动如风,静如林,时而轻灵似羽,时而凝重如山,一轮拳法打下,四周竹叶飘飞,隐隐有暗香浮动,轻烟缥渺,连月光都变得朦胧起来,耳中如闻瀑布飞流直下,雷鸣阵阵,又如流水潺潺,落叶轻扬。
“好!好!好!”苏格虽没开口,但心里一个劲地赞叹,这套拳法且不说威力如何,光是看着就叫人赏心悦目,他越看越兴奋,不由自主手舞足蹈,一老一少就在这院落里,练得不亦乐乎。
当苏格全心沉浸在拳法的练习中,他没有看到,林边妙可儿已悄悄过来,盯着他在林中的身影,怔怔地发痴。
光阴似箭,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又是一个清晨。
“啊——”苏格站在竹林边的小河中,仰天狂啸,声震四方,一片竹叶震得萧萧而下。陡然间,声音一收,他双手一分,劈向两边的水中。轰隆,一道水龙升起,高达十丈,天空如下起一阵急雨,哗哗落下,打得水中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他从水中站起,满意地看看四周水面,那里烟波飘舞,岸上的何笔和妙可儿都点点头:“很好!”
不知不觉,岁月如梭,他跟随何笔学艺,转眼就是三月有余,苏格从水中站起时,全身的肌肉已是如钢似铁,面容刚毅坚忍,在悬圃武技的日夜薰陶下,他的行为修养也都大有进步,如今,除了练武之外,他博览群书,勤修苦练,与当日那中文字都写得歪歪扭扭的苏格已是判若两人。
“师父。”他轻轻跃上水面,妙可儿适时递上一条毛巾,听着苏格向她道谢,露了个羞涩的微笑。
“很好。”何笔又赞了一句:“你的化劲已经超出我的希望,看来,我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以后,就靠你自己去领悟了。”
苏格道:“师父学问博大精深,弟子这辈子都学之不尽。”
何笔道:“现在高科技时代,你的武技对于你的将来,未必能起什么作用,但你不要因此而荒废,要知道,关键时刻,也许能救你性命。”
苏格问道:“师父,武功和异能到底有些什么不同呢?”
“没有不同,实际上,所谓异能,只是说用科学无法解释,中国的气功,印度的瑜伽,西藏的密宗,还有许多修炼法门,都可以使你得到不可思议的力量,强分派别,本来就是一种错误,要克敌制胜,最优秀的不是武功,不是武器,也不是异能,而是你的头脑。”
“明白。”苏格看看自己的双手,这段时间他从武技一道获益实在太多,不但完全掌握了化劲,笼手、天旋指还有何笔后来教他的悬圃武学诸般法门,无一不带动他更高的境界,而且他成功地突破了四段真升龙,并向五段进发,在完态下可以勉强使得出来,相信假以时日,他便能向六段迈进。更重要的是,他的超脑能量成功地突破到25%,大有进益,不论力量和速度和从前都不可同日而语。
何笔道:“你修炼的这段时间掌门已经回来了,认可了你取的‘悬脑法’这个名字,三月以来,各宗派都在加紧研究,并有小成。掌门觉得可以开始尝试了,本来今天要见你,但因有事外出了,所以三天后于公济门召你会面。”
“是。”苏格这段醉心修炼,几乎把这事给忘了,如今要见云炽了,想想这几天要赶紧把相关资料补补课才行。
回到住所后,他把这段时间所学回顾了一遍,又尝试静坐运气,觉得再无阻滞才睁开眼,欣慰地想:“如此反复练习,一定能突破30%的超脑能量,运用六段真升龙。”
“吃饭了。”妙可儿银铃般的声音响起,苏格来到桌前,看到精致的菜肴和桌边俏生生立着的妙可儿。
“可儿,坐下一起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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