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山,世界最雄伟山峰,没有之一,仅海拔7000米以上的山峰就有一百多座,大名鼎鼎的珠穆朗玛更是世界之最,这里最奇诡壮丽的景色,莫过于山川之上形态各异,高耸入去的冰塔林,厚达40多米的冰川覆盖于高山之上,阳光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辉。
此时正值严寒之季,气温零下四十多度,普通人在这里如果没有防寒措施很快会冻成冰。但在一座海拔近8000米的冰峰上,却站着一个人,他仅着一件白色有风衣,于山风间银发飘舞,背后一把大剑,同时他身上有一层淡淡的光晕不停发出热气,让他周围变得一片温暖。
“厉任,别去了,现在回头来还得及。”
正是厉任,在他身后的冰石下,是全身打颤的元正,他显然没有厉任这样御寒的本领,调动全身气息还是冻得瑟瑟发抖,一边苦苦哀求,“你不能去。别忘了,你是超脑人,是人类的战士,你的目标是母体,不能执着于报私仇。”
厉任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四面张望着,很快他看到一处冰洞,大半已经被冰封,他大剑一划将冰川破开,一头钻了进去,元正咬咬牙,也追了过来。
进入冰洞三十米后,他开始在冰冷岩层上摸索着,过了一会,他拍拍岩壁,再次一剑劈下,轰隆巨响,岩壁炸开,露出一个石室。
这石室中有一个奇特的卵形容器,四面连着管道,卵身已经破开,里面结了冰,其他地方也很残破,但还是看得出当年是个很精巧的物件。
“这就是我的出生地?”厉任喃喃自语,“你们就是在这找到我的?”
元正长叹一声,“是。”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厉任的语气比洞中寒气还要冷。
“你那时还小,我怕你冲动。你要明白你对世界是有使命的。”
“是吗?上帝武装可没因为我小而怜悯我,我才八岁时就六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我在山野间,冰原上,臭水沟里……我靠吃绿苔和死老鼠保住这条命,有时我杀人只是为抢十块钱买点吃的,我靠人血和自己的尿来解渴,我感染病毒,用火烧自己的肌肉来缓解病情,我才十一岁,身上就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厉任拉开衣襟,露出身上横七竖八的伤口,“你告诉我,对这样的世界我该负什么使命?”
元正痛苦地闭上眼睛,“厉任,你不是坏人。你要明白世界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也许你失去一切,但你拥有了坚忍的意志和出色的生存能力,你因此变得无比强大……”
“够了!”厉任怒吼一声,“我最后警告你,别再跟着我,以为我真不会杀你吗?”
“你要想明白,那些消息来历不明,还有那些鉟毒弹,绝不是来自上帝武装。有人想利用你。就算你父母是因为悬圃而死,但这批人早不是当年的悬圃中人了,他们不应该为前辈的错来承担责任。”
“总要有人负责。”厉任道:“他们应该感谢我父亲,是我儿时的记忆,我父亲留给我的一点温暖让我没有斩尽杀绝,你以为我真怕了那个还没觉醒的苏格吗?”
“你父亲不会希望你这么做。”
厉任身体一震,继而道:“你不是他,你没资格替他下结论。”
元正苦口婆心地道:“他们不是你的敌人。”
“滚!”厉任手一挥,一道罡气将元正冲得老远,“再啰嗦我真会杀了你。”
厉任四面看看,仰天大喊:“出来吧,我已经来了。你到底是谁?”
咔嚓一声,一面冰封的石壁动了一下,移开一张石门,一个幽灵般的身影出现,看到他元正大吃一惊,“林逸?”
厉任也面色微变,林逸还是如从前一般,一身黑西装,淡定从容地笑笑,“喜欢我们的礼物吗?”
“你还活着?”
“托福,我活得很好,而且重归了白山会,继续担任副会长,不过可不是从前那个有名无实的副会长。”林逸招招手,身后走来一个人,居然是尤金,但现在的她一改往日的盛气凌人,像个助理秘书一样在林逸身后垂手而立,随时听候差遣。
“厉任,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其实归结起来只有两个问题,白山会到底是个什么组织?会长到底是谁?”
林逸慢慢地走过来,“有时候看待真相只需要一点想象力,在你们所有人以为白山会只是个被母体放弃的,不堪一击的组织时,真正的白山会正像个钢铁怪物一样越来越庞大。因为母体终于意识到,这场战争有再多的杂兵也没有用,胜负只决定在少数人手中,比如小二,比如苏格,再比如……你。”
厉任道:“我只关心我父母之死的真相。”
林逸微微一笑,“为什么你不亲自问他们呢?”
“什么?”厉任全身一震。
“你母亲还活着,她就是白山会的会长。”
厉任手指颤动起来,“你敢骗我?”
“想见她吗?”林逸让开身体指向洞门:“请吧。”
厉任看着黑漆漆的洞门,大步走了进去。元正大叫:“厉任……”林逸对元正道:“我们还需要一个见证者,元正先生,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来。”
元正咬咬牙,跟着林逸进去了。洞门合拢,随着洞外的风雪咆哮,很快入口被再次冰封。
在夜行侠小队基地,当苏格与丽莎听米歇尔说厉任在白山会时,震惊得无以复加。
“是元正传回的消息。”米歇尔道:“在你前往悬圃后,厉任漫无目的地在昆仑寻找,期间多次撞到所谓的母体的魔兽,他杀死了一些,还找到了这些魔兽的老巢。在巢中他意外发现一封留给他的信。信封中有两颗鉟毒弹和一枚生物锌片。”
丽莎忙问:“锌片中是什么内容?”
“里面标明了悬圃的位置和进入的方法,还指出悬圃安防系统的漏洞。还说只要厉任肯进攻悬圃,就会得到更多关于他父母的消息。”
“厉任居然相信?”
“因为里面还有一个图案,是一朵画得歪歪扭扭的小花。这是厉任儿时他父亲教他画的第一幅画,除了厉任,谁也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这么说厉任儿时曾和父亲生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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