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倒流,回到林逸与尤金将厉任和元正领进洞中的时候。穿过一条长长的石道,厉任来到一个冰雕世界,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冰雕洞室,占地十亩,冰床,冰桌,冰椅,还有墙面上冰雕的各种古怪花纹,中央几根冰柱都挂着夜明珠,使得光线在冰雕的反射下更加弦丽夺目,中央有一池温水,在寒冰的世界冒着白气。
“天哪,这是……”元正忽然望向墙上的石壁上刻的字,在那些字中有一些古怪符号,中央还有一个人形,人形上标着九个不同部位,并标注文字:开蒙、洞彻、玉心、婴姹、天罡、大火、星玄、半边雷、霹雳钢。
“九窍神功?”元正激动得全身发抖,“这世上真的有九窍神功的心法吗?”
厉任问:“什么东西?”
“悬圃至高无上的绝学,非九窍齐通者方能练成,据说只有上古时期聊聊数人练成过,连雷王都只到过八窍,只有通到‘霹雳钢’时才能练习。”
林逸接口道:“那就意味着60%的超脑全数觉醒,并能不断提升。”
厉任道:“就是有我三倍那么强?”
“什么三倍?”元正大叫道:“十倍不止好吗?那可是悬圃传说中的境界,连母体都害怕的力量型超脑人。”
厉任打量着四周,“它在这里,意味着这里有人练成了吗?”
忽然一个女声传来,“是的,但单凭这个要打败母体,依然远远不够。”
只见白气蒸腾中,一个宫装丽人走了出来,她身着古装,云鬓高堆,面如白玉,容貌之美固然是难描难绘,那绝代的风华与不经意间流露的威严,纵使她温柔一眼,仿如也要令千军万马低头。
看到她出现,林逸和尤金同时躬身行礼,悄然退出,她走到离厉任三尺处停下来,慈祥地打量着他,“厉儿,你长大了。”
“你是……”厉任身体颤抖起来,血缘,让他感应到这人与自己无比亲近。
“我是你的母亲。”她又望向元正,“白山会会长,任紫薇。”
厉任下唇在颤抖,“我……我不信。”元正更是如五雷轰顶,摇摇欲堕。
她微笑着转过身,慢慢走向冰墙之下,望着墙上的功法道:“还记得吗?小时候你特别喜欢花,我还笑你,怎么像女孩儿一样喜欢花。你满月时,总喜欢哭闹,但只要把花放你手里,你就闻着花香甜甜睡着了。你最喜欢的,是百合花。”
她在墙上一按,功法墙裂开,露出一个冰雕,是一个魁梧的男子,雕得活灵活现,身着皮甲,背着一把大剑,面目依稀与任厉有几分相似,只是留着胡子和长发。
“爹……”厉任一眼就认了出来。
任紫薇垂下头,眼中滑下泪水,“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你才三个月,我就抛下了你们父子俩,你父亲独自带着你,你四岁那年我回来找你们,但你们不在了,我只找到他的尸体,以为你也离世了,没想到他把你放进了冰丹。直到西伯利亚的战事,我才从你的身手发现你来自父亲的遗传,所以我希望你回来,让我重新尽做母亲的责任。”
厉任声音颤抖得更厉害,“西伯利亚之战已经好几个月了,你现在才来?”
“中途发生一些事情,我知道你去了悬圃,我想看看你继承了你父亲多少功夫。”她回步走到厉任面前,慢慢抚着他的脸,“我很高兴,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强大的男子汉。”
“你……”厉任感觉她的手是冰凉的,冰得彻骨,一点感觉不到温暖,“真的是母体的人?”
“从前是的。那时,雷王之战刚刚结束,上帝武装也没成气候,悬圃山是母体的心头大患,在那文明还不发达的上古时代,我连大脑是什么都不知道,大多数超脑人还把自己当成超越凡人的神。母体用了一些手段,让部份超脑人效忠于她,主要目标就是对付悬圃。可悬圃中人一直很小心地隐藏,我是唯一成功混进了悬圃的人。”
她沉浸在回忆中,“那时母体还没控制超脑人的意志,我以为悬圃是一群邪魔外道,你父亲当时是悬圃数一数二的高手,而且也是绝顶聪明的人,我还没来得及把悬圃的位置外泄就被他发现了身份并被制服。”
“可他没有杀我,我知道我是被母体欺骗,他把我藏了起来,告诉我母体控制人类的真相,我被他感化,最后我爱上了他。”
她面上浮现少女般的红晕,“那是我这生最快乐的一段日子,虽然我不能四处走动,但他每晚都来看我,我和他在林间小屋度过快乐的一晚又一晚。可纸里终究包不住火,我被悬圃中人发现了,他们以为你父亲背叛了悬圃,与魔道勾结,追杀开始了……”
她拭去腮边一滴泪水,“我们在逃下山的半年后有了你,从此我们不再想介入超脑人与母体的纷争,只想一家人安静地生活。但很快,悬圃的人又发现了我们,乱战中我和你们失散了,后来……”
厉任看着她泪如雨下,终于低沉地叫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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