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教主露出无所谓的笑容，“你指苏格？他比你好对付太多了。总之，你不必再操心什么，一切该回归原样了，母体依旧是这个世界的神，而我，将代行神职。”
“只是代行神职是吗？你可知再有一点点时间，我就能找到母体的破绽了。”
“你凭什么认为你十多年的努力比我们几千年的奋斗更有效果？”
“因为我站在你们奋斗了几千年的基础之上。”小二语重心长地道：“教主阁下，我能理解你的担忧，虽然我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由一名战士变成保守的投降派……”
“我不是投降。”兰德厉声打断他，“我是为人类争取最后一线生机。大西洲和兽人军团已经搞砸了，母体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小二眼前一亮，“所以，大清洗计划一开始就是为母体准备的？”
兰德教主露出痛苦的表情，“如果凯文不反对的话，也许他不用死。唉……这些年来，上帝武装早已人心离散，我只能以虚构的目标统率他们的意志，看起来我们在节节胜利，但只有我知道，每一次胜利都意味着我们向死亡迈进一步。”
小二道：“教主，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你应该明白我有条件和你做最后的殊死一搏，但我仍对团结抱有希望。”
“小二，你不是第一个幻想打败母体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也许比别人特殊一点，但你仍是个人类，人是不可能打败神的。要知道，母体手上有整个人类，你又有什么？”
“我有苏格。”
兰德露出诧异的眼神，“他充其量就是个强大点的战士。”
“他的新超脑与母体之间出现量子纠缠。”
兰德皱起眉头：“什么量子纠缠？”
小二诧异，“你不懂量子力学？”
“我听说过。”
小二深深地吸口气，“我的意思是一直以来从生物、基因等方面研究母体是错的，正确的方向是物理学，比如贝尔不等式证明……”
“贝尔不等式又是什么？”
小二盯着兰德，良久才道：“我猜，你也不知道粒子共振原理、尔本叩诊、病理速率……”
兰德笑了，“难怪我能从谋略上打败你，你的超级智力都用在科学上。你说的这些我也许不懂，但我知道母体是不可战胜的。”
“没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我们需要的只是团结。”
“我试过了，我连上帝武装内部都团结不了。如果你还借机想说服我对付母体，你会失望的。”
小二冷笑，“我想我明白了，我给了你悬脑法，你尝试过，但你失败了，你不但失去了超脑，甚至不如一个普通人，所以你认为只有母体才能拯救你。”
兰德脸涨红了，“悬脑法根本就是个错误，你害得我变成一个废人。”
“但苏格和厉任成功了，研发基地也有人成功了。是你自己的顽固害了你，我猜你是急于求成，想快速升级。你应该先和我商量的。其实现在也不晚，我依然可以帮到你。”
兰德摇摇头，“针对第二生命的计划并不是刚刚才有，我一直想将你收为麾下。我承认那时我还不想投靠母体，恰恰是你的悬脑法让我做了最后决定。我自己的身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损伤是无法修复的。”
小二惊道：“你……不会是直接从第六阶开始吧？”
“我没那么傻，但我有63%的超脑，我特殊的能力可以让控制任何物体，我顺利地到了第五层，只花了几天时间，但第六层彻底把我摧毁了。”
“你当然不能这么做。第六层以后只是基于理论上的推导，并没经过临床试验，我公布教程是有明确提示。是你太贪心……”
“够了！”兰德挥挥手，“我主意已定。”
小二沉默了一会，道：“兰德，你就是个小人，德不配位，我断定欧文才是上帝武装公选的教主，是你害了他，对吗？”
“这已经不算什么秘密。其实我要是早知道当一个领袖有这么多问题，这么辛苦，我根本不会与欧文争这个教主。我厌烦了，古灵的出走是压垮我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我只要把你和苏格贡献给母体，我就可以轻轻松松统治世界。”
“你问过上帝武装的其他人了吗？”
“我知道没人会赞同我，但只要我成功了，后面的事自然有母体操心。”
“上帝武装的超脑人追随了你七百年，你说放弃就放弃？你可真是个‘合格’的领袖。”
“尽管嘲笑吧。如今你才是输家。”
“你以为就凭你那几个爪牙就能抓住苏格？”
“据我所知，他除了运气好没什么强项。”
“你会见识到的。”小二舒了口气，“苏格也许不懂谋略，但有一点我比不上他，他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亲人。”
“不是如此，他又怎么会自投罗网呢？”兰德得意地一笑，“等着吧，你们两兄弟很快就要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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