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森沉着脸站起来，“你想说什么？”
“我有个消息同你分享。”
“我同你没什么好谈的。”叶森转身要走。
“关于罗斯少校。”
叶森停下脚步，金部长耸耸肩，“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但我们现在格局都不一样了，你看人的眼光是不是也该换换？”
叶森道：“我对你个人没成见，只是我吃政治家的苦头太多了。”
“在与母体的战争中，一般意义上的政治家已经不起作用，再说我也是奉命行事，如果你站在瑞西的位置，你会知道他的做法情有可原。”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叶森摆摆手，“说吧，罗斯在哪？”
“他和汪忠国、欧阳靖一起，躲在一个非洲小国，从通缉令解除后他们才出来活动，所以被我发现了踪迹。”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
“虽然我不能代表全部，但多少代表人类官方一些态度，你该明白，至今为止，我仍是官方唯一对母体事件的知情人，所以我有个疑问。”金部长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母体事件真的不应该让全人类知晓吗？”
“那样事态会失控。”
“叶森，你是个战士，你不明白普通民众的可怕之处。”金部长道：“民众多数是愚昧的。你不要以为他们会像战士一样选择抗争，相比之下，他们更愿意苟且偷生。”
“什么意思？”
“你们中国有个故事叫‘河神娶亲’你听过吗？”
叶森摇头，“不清楚。”
“故事说因为洪水泛滥，老百姓认为是河神发怒，所以他们每年把一个少女扔进河里送给河神当妻子。这被称为献祭。”
叶森皱起眉头。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世界各地民族都有献祭的传统，方式各有不同，但大意都是向他们认为的神明进贡，换取生存条件，而且大多只是迷信，即便在科学昌明的今天，全世界也有九成半的人信仰超然的存在，并向他们的信仰顶礼膜拜。”
见叶森默不作声，金部长道：“这就是我加入你们的终极理由，我很清楚事件一旦传开后果是什么，人类不会像你所想象的那样团结起来对抗母体，更可能的是对付你们，抓了你们作为对母体的献祭。所以……”他向叶森走近一步，“我不公开是保护你们。”
叶森盯着他道：“你这算什么？和我套近乎？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你是我们一伙的？”
金部长笑着摇头，“林逸来时我也在场，虽然不确定，但我隐约能猜到林逸的计划。且不说林逸这人是不是可信，就算他的计划是真的，那就意味着他一个人同时手握人类与母体的命运，你想过，这是多大的权力吗？”
叶森瞳孔收缩，“你猜到了？”
“威慑嘛。”金部长不以为然地道：“国与国之间常用的手段，在冷战时期就见怪不怪了。”
“林逸不一定会真的这么做。”
“万一母体就是个亡命徒呢？或者她对外星人的好奇心大过恐惧呢？一切皆有可能，首领在不了解外星人时就把一切交给他显然是感情用事。”
“你凭什么说首领感情用事？”
“因为对首领来说，全人类的安危也比不过一个苏格。”
叶森手指捏紧了。
金部长继续道：“她终归是女人，掌管一个大西洲已经是她能力的极限，就算没有苏格的下落为条件，她潜意识里也不想背这个责任。林逸才是真正的政治家，他在最合适的时机出现带走最具威力的武器，他知道她一定会答应。不管于公于私。”
叶森拳头捏得更紧，“你到底想说什么？”
金部长道：“所以当时你才是对的，不能轻信林逸，相比之下，你比嘉丝丽更有资格领导地球上的超脑人……”
金部长话音未落叶森也勃然变色，一把抓住他衣领，“我就知道不该留下你！你在干什么？挑拨吗？煽动我质疑首领？”
“听我说完。”金部长不慌不忙，“森，你应该有更高的眼界，世界如果被女人掌管是不安全的。你如果真想保卫人类，你应该得到权力。说得再直观一点，你应该获取蕾妮的芳心。”
叶森怒道：“你绕一大圈就是劝我去泡妞？”
“这很重要。嘉丝丽器重你，你的能力已经仅次于厉任和林逸，我不是要你谋反，只是劝你把握机会，不要忘了，蕾妮不仅是嘉丝丽的女儿，还是苏格的女儿。你还不知道苏格的影响力吧？金星上的人类基地，领导层人物都是苏格昔日手下，统帅丽莎更是当年对苏格芳心暗许，如果苏格出现，他不废吹灰之力就能让世界最强两大组织效忠于他……”
叶森冷笑，“所以我该借女人上位，利用我的未来岳父达到权力高峰，你是想这样说吗？”
“你从前是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但时势不同了，你该有自己的主见。如今你学有所成，是时候考虑权力的作用了。”
叶森笑了，松开手并抚平他的衣领，“谢谢你金部长，我还真从没考虑过你说的这些。你说没错，如果我与蕾妮结合，以首领对我器重，我成为大西洲新首领不是不可能。如果将来苏格出现，我说不定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运气再好一点，将来做新统帅也是有可能的。”
“是的，森，你现在就该开始谋划了，胜利是属于有准备的人。不管你将来是为人类还是为自己，权力都是重要的砝码。”
“部长先生，我不讨厌权力，其实男人哪有不喜欢权力的？”叶森凑近他的面孔，“但我从你眼睛里看得出，你野心勃勃，你想利用我，让我能重用你，让你得到更大的成功。”叶森面罩寒霜，眼神下压，“你很聪明，说得也都对。可是，越聪明的人，越是叫人讨厌！”
他背向金部长怒道：“给我滚！”
金部长倒吸一口凉气，灰溜溜地要走，不料叶森又道：“站住！罗斯他们到底在哪？”
金部长老老实实回答：“就是你去过的——坦布坦尔。”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