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倒流至三个月前,本已追踪到斯拷克飞车信号的叶森火速追赶,但叶森现阶段并不是速度型超脑人,虽有二级光脑,但仍快不过最先进的飞行器。最后当斯拷克进入蓝色希望后信号消失,他才抵达。
巧合的是信号消失的地方正是嘉丝丽让叶森寻找的第二生命的废墟地带,叶森转悠了一整天可一无所获,毕竟当年的总部已深埋地底,收到的信号又极其微弱,叶林绕着原地像蜜蜂一样一圈圈寻找,结果刚绕到远处,已经利用罗斯得到异形基因的斯拷克又离开蓝色希望,叶森与其失之交臂,只能说运气不好。
叶森不死心,又扩大范围找了好几天,直到十五天后连欧阳靖与汪忠国都不耐烦了,他愣是没想到进那活火山口看一看。当然,那洞口那么低,就算下去也未必找得到,谁能想象普通人敢离岩浆那么近?
“都半个月了。”欧阳靖道:“我看我们找不到什么线索。”
叶森只能叹息,“我尽力了。”
汪忠国道:“罗斯是斯拷克带走的,我看目标还是放在斯拷克身上。”
“我明白,问题去哪找他?”
“这就要问我们了。”欧阳靖得意地道:“我们两个这段时间可不是什么都没干。”
“你们一直在寻找他的情报?”
两人同时点头,汪忠国打开自己的电脑,“斯拷克这家伙一向神出鬼没,不过有个组织与他常有联系。”
“哪个?”
“欧洲职业杀手集团——红魔鬼。”
叶森对红魔鬼很了解,它的来历可以追溯到二战时期,原指英国第一空降师的狙击手,后来红魔鬼就成了英国神枪手的代名词,到1993年时,从英国空降师退役两名军官在欧洲组建了一支佣兵部队,训练招募佣兵,并沿用了红魔鬼这个名字,现在他们的领头人自称是圣约翰骑士的后代,沿用了一些古代骑士中刺客的古老法则以彰显自己的特征。
不过如果从前听说这个组织他还会觉得威名赫赫,不好对付,如今压根没放在眼里。叶森问:“他们老窝在哪?”
“他们经常换地方,但有个固定的联络人,有理由相信这人是红魔鬼作为职业杀手的经济人,她有个公开的身份,是个庄园贵族,祖上还是王室勋爵。”
“你说的是‘她’?”
“是的,女性,姓名安吉莉娜·阿缇尔,有四分之一的吉卜赛人血统,曾在红魔鬼的第一代教官手下受训,据说也是名刺客,但更专长于经理事务。”
“找到她就可以找到所有的红魔鬼?”
“不止如此,红魔鬼中她是历任时间最长的职员,现在红魔鬼领头人克莱特·金只是精神领袖,实质上的事务都由她作主,她甚至可以随时召集所有人马。”
“有她的活动资料吗?”
“她的活动不是秘密,比如今晚,她就以贵族身份受邀参加一个品酒会,另外提一句,她是名交谊舞高手,常常是社交晚会的特邀舞伴。”
叶森眉毛一扬:“可以从这打缺口。”
杰克诧异:“你会跳舞?”
叶森微微笑道:“一点点。”
伦敦西南郊,紧贴圣乔治山,有一片伦敦贵族庄园,这片豪宅兴建于1916年,在当时就耗资达1000万英镑,到现在差不多相于人民币两亿以上,周边还有赛马俱乐部、高尔夫球俱乐部、马球俱乐部等等。
它的主人是伦敦上流社会的名流绅士,温特维斯家族的后裔,他热衷红酒与舞会,定期举办的派对连远隔重洋的好莱坞明星都趋之若鸷。
今晚是温特维斯庄园的“纯白女士之夜”,庄园主得到来一批自法国的路易丝白葡萄酒,这种酒一向是名流仕女的是爱,所以今晚到场许贵族名媛,当然,更少不了一批来此寻香访艳的,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
晚上九点,当音乐声从庄园中飘出,穿紧身黑衣,几乎与黑暗混同一体的叶森悄然来到庄园的高墙外,他踏着旁边的一棵大树飞纵起一丈多高,小心地观看四周环境。虽说庄园主是个合法商人,但因为这儿常有名流政要出没,所以保安措施还是非常严密。
但对叶森来说就严密不到哪儿去,比起以往闯过一些龙潭虎穴,这儿对他来说像个可以自由出入的菜园子。没多久他就找到一个监视器发现不了的死角,从墙头一跃而入。
小心地躲过牵着狼犬的守卫,他来到庄园主建筑后,脱下身上的紧身衣,露出里面西装革履与精致的黑色领结,在守卫过去后,他大摇大摆从正门走进,顺手从侍者的酒盘中端了一杯酒。
在他耳孔中的对讲机,欧阳靖与他对话:“你真的认为,认识了阿缇尔她会乖乖帮你召集所有的红魔鬼?你以为你是谁?詹姆斯·邦德?”
“我不是要讨好她,是激怒她。”叶森低声道,眼睛像雷达一般在人群寻到一个一身火红长裙的阿缇尔。
安吉莉娜·阿缇尔,看上去像个贵族美妇,年过中旬但风韵不减,叶森看得出她手臂有紧扎的肌肉,虽然久没训练有些松驰,但无损她细致的皮肤。她有着遮耳短发,恰到好处挡住右颊一道浅浅的伤痕,一切都无声地诉说着她是个有故事的人。她现在看上去有点孤独,因为在这美女如云的酒会上,她的长相显然不那么出众,较少有男士约她共舞。
音乐逐渐走向温柔多情,一曲《闻香识女人》幽扬飘**在大厅上空,叶森放下酒杯,大方地走过去,“这位小姐,有请跳探戈。”
阿缇尔露出个迷人的微笑,执起他的手步入舞池。
透过安装在叶森袖口的针口摄影机,躲在车上的汪忠国虽然看不到他的动作,但从阿缇尔摇拽的身姿看得出叶森绝不是“会一点点”那么简单,他时而有力时而松驰的右手灵活地带动她如穿花蝴蝶般在舞池中游走,与音乐搭配得完美无缺,这一刻,还真有点007上身的感觉。
一曲终了,阿缇尔满意地打量着叶森,“还以为今晚都是些满肚肥肠的政府官员。”
“您是阿缇尔小姐?”
她浑身一震,不敢相信地盯着叶森,在外界她可不叫这个名字,公开场合她只能使用假名,叶森一举道破她真实身份,她终于明白来者不善。
叶森注视她不安的双眼,“别紧张,我虽然今天专程为你而来,但并不想在这么浪漫的气氛中动粗。”
阿缇尔冷冷盯着他:“怎么称呼?”
“叶森,来自中国,你的手下在中国杀了一名军人和几名警察,对我的到来是不是该有些心理准备?”
一听他来自中国,她淡淡地一笑:“叶森先生,你了解我们的作风吗?”
“大胆狂妄,激进而目中无人。”
“因为我们有这个资格。”她倨傲地抬头:“法律对我们不管用,而与我们作对的人,通常都不会活太久。”
“是的,从专业来说,我很佩服你们,虽然作风张扬,但如隐形般的存在,不留下任何证据,只留下红色断刃的传奇,我猜这个方法是你想出来的吧,很好的广告营销手段。”
“承蒙夸奖。”她淡定地随他走到舞池边座位坐下,“看来你对我们还是比较了解,你想得到什么呢?”
“如果说我想伸张正义你会不会觉得可笑?”
她果然笑了,“能解释下什么是正义吗?”
“至少杀无辜的人不算正义。”
“叶森先生,刺客是门古老的职业,每一个死的人与我们并无仇怨,但对我们的雇主来说,他们都有该死的理由,如果我有兴趣去鉴定每一个该不该死,我会选择法官这个职业。”
“没错,你有你们的职业操守,收东家钱,为东家办事,无可厚非。”
“你在暗示我你代表中国政府?”
叶森摇头,“我们应该算同行吧?”
“看看你这帅气的小脸蛋。”她手温柔地抚过他的面孔,“你肯定选错行了,你该去当个电影明星。”
叶森一笑,“我无意讨论我来干这件事的性质问题,我只是确认一下,你们是否愿意为中国发生的命案负责?虽然我不算够正义,但我不想杀错了人。”
阿缇尔微微叹息:“叶先生,我对你很有好感,你舞姿动人,有性感的身材与英俊的眸子,我也喜欢你的谈吐,所以我给你个忠告——离开英国。你没必要客死他乡。”
“我欣赏你的信心。遗憾的是,我对自己同样有信心。”
“叶先生,这些年我同不少人想对付我们的人打交道,政府官员、黑帮头目、资深军人或财阀领袖,你是第一个敢向我们公开叫阵的。你该认清形式,英国是我们的地头,在这你的国家势力帮不上你,而我们除了有非常的手段,在商界政界有数不清的人脉,就连美国CIA同我们都有生意往来,你真的认为凭你能对付我们?”
“我能听出你话中的好意,心领了。”叶森向她举起酒杯。
她苦笑,与他碰了一下,道:“如果你不是个傻乎乎的愣头青,就是个真正的骑士。”
“所以我期待与你们之间能用骑士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我也期待你的表现。”
叶森如绅士般向她行了一礼,大步离开了舞会厅。
待他一走,阿缇尔拿出一个精致的手提电话,“召集人手,我们有客到了。”
离开庄园后叶森穿过一片树林,来到欧阳靖与汪忠国共乘的侦察车中,杰克回头道:“舞王,有收获吗?”
叶森指指身后:“在后面。”
汪忠国下意识地回头,叶森道:“不用看了,我们被人跟踪了。”
欧阳靖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你的计划吗?向他们公开宣战把他们引过来,你以为你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叶森略带得意:“这个办法如何?我称为敲山震虎。”
“够胆色,但蠢到家了。”欧阳靖急忙发动车辆飞快疾驰到闹市区,然后打开车门:“赶紧下车吧。”
叶森笑道:“你用得着怕成这样吗?”
“你不知道现在周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如你所愿,红魔鬼一定会主动来找你,我可不想陪你拼老命,没人会陪你发疯。”
“悉听尊便。”叶森果然跳下车。
汪忠国探出头来问:“我有个问题,如果你没有超能力,你会这么胆大吗?”
叶森促狭地一笑,“我们打个赌如何?我不用超能力一样把他们干掉。”
欧阳靖道:“你别吹牛了,再说就算你不用超能力,他们的子弹反正对你无效。”
“好,如果我挂彩一样算我输。”
两人不敢相信地盯着他:“行,赌什么?”
“随你们。”
欧阳靖立马道:“如果你输了,你得把那个美女驾驶员的电话号码给我。”
“你说白晶?”叶森点头,“没问题。”
深夜,星光黯淡,在一家荒郊酒店周边的山林中的昆虫也感觉到什么,集体停止鸣叫,安静得吓人。
这酒店早已废弃,叶森独自在房间清理着所有装备,像一匹准备出征前磨牙的狼,每一记枪栓声,每一记拉链声,每一记压子弹的声音,都像出鞘的利剑呼啸。
月光悄然探出了头,柔柔照着这个孤独的勇士,他的身影有些落寞,但毫无畏惧,习惯独自面对危险的他反而有一丝兴奋,虽然不喜欢杀戮,但他又真敢说不留恋从前在枪炮声中的岁月吗?当孤身投入战场,就像名乐团指挥家投入音乐,全身心沉浸在兢兢业业当中,熟悉的热血又在心翻腾,这让他想起罗斯同他说过的话:你天生就是为战斗而生,其他时间,你不过在等。
滴滴滴……他的手机鸣叫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是欧阳靖打来的,“叶森,要不我们还是别赌了,你还是用超能力吧,我不想你出事。”
“你对我没信心吗?”听出他语气中的担忧,叶森心里还是有点温暖。
“只是不想你做无谓的冒险。”
“放心吧,我不会输。你不如想想你们输了怎么办?”
那边沉吟一阵,欧阳靖道:“你真能做到,我这辈子都当你是老大,你说东西我绝不往西。”汪忠国也道:“我也同意。”
“准备叫老大吧。”叶森信心满满地道。
突然,他腕表上的警铃声大作,“来客人了,明天见。”他飞快挂了电话,接着几声细不可闻的响起,红外线警报器失效。
他果断扑向窗台下,砰的一声,一枚狙枪子弹穿过窗口将桌上花瓶打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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