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妃揉着太阳穴,这丫头可真是顾头不顾尾,此等豪言壮语一出,的确能挡住送上门的桃花,可以后怎么办?难不成真不嫁人,一辈子呆在齐王府?
再说了,青春少艾,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哪能遇不上心仪之人,等她真的想嫁了,话如今说得这样满,再改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人口两张皮,甜如蜜糖利如刀,都不需要等以后,就在这当下,难听的话听的就不少。
“朝阳郡主也太自以为是了,人家承平公主都没提要求,她凭什么?到底是家里没有大人约束,才让她如此胡言乱语。”
“我听说她胆大的可不止这一处。”有人掩唇微笑,“那矿工平时干活都不穿衣服,她接手银矿,整日在矿上出出进进,什么没见过,估计是知道自己坏了名声,故意把条件定这么高,免得无人问津,失了面子。”
韩王妃瞟了一眼,背后议论的都是和承平公主交好的几位公侯之女,按辈分沈寄风还得叫一声姑姑。
韩王妃本不想理睬,但她们舞到眼前,就别怪她说话难听,“靖国公府,长宁侯府,两位府上是不是没有教养嬷嬷,需不需要我韩王府支援几个,背后乱嚼舌根,可真是好教养!”
这两位公侯小姐,本也是趁着母亲不在,偷偷说几句沈寄风的坏话,哪里真的敢闹事,闻言低着头,活像两只被雨淋了的鹌鹑。
韩王妃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敢做不敢当的玩意,自家侄女的确有出格之处,若她们据理力争,她还能高看一眼,现在这样,只能说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隔壁画室里,承平公主赵善和只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就作完了画,仪态万千地出了门。
她并未回到宴席,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元昌帝所在的天启殿走去。
身后的侍女流萤和汀兰小跑着追上她的脚步,“公主,方向错了,栖凤阁在西面。”
承平不理会二人,径直往前。
流萤再也顾不上宫里不能疾行的禁令,迈开大步拦在承平面前,“公主,前面是天启殿,栖凤阁在后边。”
“滚开!”承平脚步未停。
流萤和汀兰对视一眼,再不敢提出异议,默默跟在她后面。
承平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还在认真作画的官家小姐,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管你们画得如何,就算她交了白卷,凭着承平公主四个大字,自会有人替她打点一切。她参加比赛的真正目的,是要抽身去天启殿。那日的男人手上戴着护腕,是军旅之人,今日京中的子弟汇聚,说不定能见到他。
红珊瑚,非大宁所产,是漂洋过海的舶来品。承平清楚记得那日小跟班的话,首饰是从大食国商人手里买来的。
南越,海运发达,是外国商人踏入大宁的第一站。
放眼整个京城,和南越打交道最多的军中人,只有一个,新调回京的镇南军主帅卫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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