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气,拳头砸在桌角,震得茶杯轻晃。
可他骂的,又何止是妹妹的婚姻?
他耳边还回荡着孙小盈这些天反反复复的唠叨。
“读书人多有出息,你得多跟徐阳学学,别整天莽莽撞撞的。”
这话听得他胸口发闷。
读书人?
徐阳那点学问,不过是背几本书、写几句酸文,就敢摆架子、轻视他人!
他自己虽然粗犷,但凭力气养家、,从不亏欠谁!
可现在,连亲媳妇都在拿他跟徐阳比,他如何能忍?
“徐阳什么样,爸你心里没数?”
赵青山撇嘴,脸上写满不屑,眼角都快飞到太阳穴去了。
“他那点本事,全靠玉珠撑着。要不是玉珠给他挣钱,他连顿肉都吃不上!”
他顿了顿,冷笑一声。
“幸好我妹妹没嫁过去,不然真要被坑死。”
这话一出口,屋子里气氛更沉了几分。
青山这话虽是站在自己家立场说的,却也是大实话。
谁不知道徐阳现在穿的是绸缎,吃的是细粮,靠的全是许玉珠在外奔波赚来的银钱?
这屋里四个大男人,陆子吟、许长冬、赵青山、赵苏苏的父亲,居然没一个说徐阳好话的!
不是他们偏心,而是徐阳实在做得太差。
男人若穷也就罢了,若无志也就罢了。
可他既无担当,又不知感恩,还处处拿读书人的身份压人,叫人如何看得起?
“姐,你瞅瞅我这镯子咋样?”
许玉珠在厨房里抬起手腕,故意把那只沉甸甸的金镯子晃了晃。
她嘴角高高扬起,满脸得意洋洋。
“你出嫁那会儿戴的,又小又土,还是银的,哪比得上我这个?”
她声音拖得老长,生怕屋里人听不见。
“我这个可是足金的,成色十足,足足三两重!谁见了不夸我有福气?”
“许玉珠,你这是发财了啊。”
赵苏苏淡淡扫了一眼那金镯,眼皮都没多抬一下。
可她眼底却闪过一丝怜悯。
不是羡慕,而是怜悯。
“可你真可怜。”
“给徐家赚了这么多钱,大年初二,连个回门的影儿都见不着。”
她话音刚落,心里却是一阵冷笑。
她空间里堆着成箱的宝石、成捆的金叶、成锭的银块。
区区一个三两重的金镯,在她眼里,不过是一粒沙罢了。
许玉珠冷哼一声,脸色微变,强撑着反驳。
“我的事儿轮不着你管!”
她把手腕收了回去,却还是下意识地摸了摸那镯子。
她继续道:“是徐阳孝顺,舍不得他娘才没陪我回。”
“你就是眼红我过得好,挣钱多!见不得别人风光!”
“我眼红你挣钱多?”
赵苏苏冷笑出声,唇角扬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可你欠我的那份分红,是不是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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