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还没说完,赵引娣一把按住她。
那手劲极大,稳稳压在她的手腕上。
赵引娣盯着赵苏苏,声音低沉。
“三十两可以,但你得写清楚,还要对你亲娘发毒誓,从此以后,再也不敢为难玉珠。”
“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母亡子绝。否则,这钱,我们一分都不会给。”
赵苏苏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她的嘴角微微向下压,眼底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拿我娘发誓?”
她嗤笑一声,声音清脆。
“你们配吗?就凭你们,也敢拿我娘的名头发誓?我告诉你们,我娘在天上听着呢,她可不会保佑你们这种嘴上抹蜜、心里藏刀的人。”
“那就掰就掰!”
她一字一顿地说。
“正好下午,我和子吟要去镇上找大夫,看看我这‘冤枉病’,是不是得吃点药治治。”
“行,我答应你!”
许玉珠气得牙痒痒,脸颊微微泛红。
她狠狠瞪着赵苏苏。
“但你要是敢背后搞鬼,坏了我哥的婚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她知道赵苏苏可不是省油的灯。
一旦真动起手来,谁也拦不住。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赵苏苏咧嘴一笑,嘴角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满脸满不在乎。
她双手抱胸,身子微微后仰。
“你哥早点搬过去住,家产不就全归我哥了?我干嘛要拆台?我又不傻。”
“再说了,人家孙家有钱,日子过得红火,我还巴不得他们早点成亲呢,省得整天在我耳边念叨这念叨那。”
“你胡说什么!”
赵引娣一听,脑门嗡的一声。
她脸色骤变,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嘴唇微微发白。
“长冬绝不可能入赘!”
她第一次听说这门亲事时,心里也一百个不愿意。
那会儿她就担心,儿子要是真的进了孙家门,以后岂不是要听人摆布?
可儿子当时拍着胸脯说:“妈,我不入赘,但能把孙家的家底全带回来。”
那话像是定心丸,让她勉强点了点头。
可这事儿真有那么顺?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孙木匠家要招赘,全镇谁不知道?
连他最得力的大徒弟都是个孤儿。
街坊们背地里都在传,说是早就为招婿养着的。
她不敢细想。
“好好好,不入赘!”
赵苏苏摆摆手,动作随意,嘴角却挂着冷笑。
“只要我哥不用天天看见你们碍眼,我就谢天谢地了。”
她盯着赵引娣。
“再说,孙家有钱,正好能少盯我赵家的家产一眼。省得有些人整天打着算盘,想着怎么从我家挖走一块肉。”
“你这话太难听了!”
赵引娣声音发抖,气得手指都在颤。
她猛地站直了身子,试图用气势压住对方。
“我嫁过去,家产本就有长冬一半!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谁也别想抢走!”
她喘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懒得跟你争,这事就这么定了。谁都别想再改。”
可这话一出口,她心里就翻江倒海。
她忽然想起那天,阳光正好,她一边晾着衣服,一边试探着问赵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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