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珠打小就在她眼皮底下长大,深知她那套伎俩。
装可怜、博同情、背后捅刀子,哪一样她没玩过?
如今突然冒出家产之事,分明是想借机捞钱。
三十两?
真要为哥哥婚事掏出这么多?
凭什么?
她越想越觉得荒唐。
三十两银子,够普通人家过上两三年了。
她攒这笔钱,是打算将来给哥哥娶亲用的。
如今赵苏苏一张嘴就要拿走,还说得理直气壮!
当初说好给两成分红,说白了就是找个由头,往赵苏苏碗里多添点“好料”。
结果呢?
全被金宝那小馋猫一扫而光!
想到这事儿,她胃里都冒酸水。
一想到这儿,她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当场吐出来。
她本来就没打算真给多少。
打的主意就是等孙木匠一走,哥哥的亲事一落定,立马跟赵苏苏翻脸,把人踢出去。
那点钱,不过是打发叫花子的。
她早有打算,根本没打算让赵苏苏占什么便宜。
所谓的“分红”,不过是她用来稳住赵苏苏的幌子。
等哥哥的婚事尘埃落定,孙木匠一走,她立刻翻脸不认人。
到那时,赵苏苏孤身一人,又能奈她何?
那点钱,顶多算打发乞丐的施舍,够她熬几个月罢了。
那纸契约?
呸,谁当真谁傻。
上面连个违约怎么罚都没写,分明就是哄小孩过家家。
她冷笑出声,心里满是不屑。
那张所谓的“契约”,连个官印都没有。
既没见证人,也没立据人,连违约条款都是一片空白。
这种东西,扔在街上都没人捡。
赵苏苏居然拿这个当护身符?
真是天真得可笑。
赵引娣气得晚上睡不着,可又不能闹。
一闹,外人准说她这个后娘心肠狠、欺负孤女。
她女儿省吃俭用攒下的三十两,转头就要送人。
她简直想原地爆炸。
可她不能发作,一闹起来,村里人准要说她刻薄寡恩,虐待继女。
她不能落人口实,只能把火气憋在心里,一点一点地烧。
赵苏苏当然看出她们憋着火,但她心里乐开了花。
她端个小板凳坐在灶台边,像个监工似的,盯着她们炒菜,还时不时补一句。
“哟,妹妹,你那金镯子别被油烟熏黑了吧?多可惜啊。”
她就是要看她们难受。
就是要让她们在自己面前低头做事。
午饭吃完,各自散了。
桌上碗筷杂乱,残汤剩饭无人收拾。
许玉珠铁青着脸起身。
赵引娣低头匆匆回屋。
赵苏苏则慢悠悠地抹了抹嘴,哼着小曲走了。
三人各怀心思,谁也没看谁一眼。
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顿饭,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陆子吟瞅着赵苏苏笑得跟偷了油的老鼠似的,一把揪住她。
“你又整什么幺蛾子?刚那俩女人脸都绿了,你干啥了?”
他看得真切,许玉珠和赵引娣走路都带着风,脸色阴得能滴出水来。
而赵苏苏却眉飞色舞,像捡了金元宝似的。
“说!你又背地里搞什么鬼?”
赵苏苏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她抿起嘴角,露出一丝狡黠而得意的笑容。
“没干啥大事情,就是悄悄把王金莲那三十两银子,从许玉珠手里顺回来了。说来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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