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仵作之前的分析都条条是道,故而在场的人都对他的专业能力未产生怀疑。
“等等!”一旁刚刚清理干净,身上因打捞尸体而造成的污垢的老捕快突然发出声音,“我们看尸体的手掌,右手有一根手指丢失了。”
众人闻声望去,果然,右手食指已经消失不见。
手掌上还清晰可见肌肉的脉络,显然这不是旧伤,而是新伤,应该是在死者死前或者死后不久内造成的。
老仵作闻声也举起他的手,两根眉毛渐渐皱在一起。
这时有个小捕快出来插科打混,“刚才仵作他老人家不是已经说了,这尸体死后在水中泡了两日,身后的伤痕是在礁石上拍打留下来的。将来这根断掉的手指应该也是尸体在不断的和礁石拍打过程中遗失的。”
老仵作率先反驳了小捕快的话,“不是这样的。”
老仵作又带上了他那特制的皮手套,将死者的手臂高高举起,阳光下清晰可见他那根断指的脉络,“大家请看,这根断指的截断处异常的平整,并不是被礁石击打断落的,而是被一种尖锐的力气生生切掉的。可能是刀剑或者是锋利的斧头一类的东西。”
确实,后的那些伤口看起来杂乱不堪,而这根断指的切断面却是那样的平整,显然不是礁石击打造成的。
刚才那被反驳的小捕快又脱口而出,“难道是有人杀害了他?其实人根本就不是因为醉酒后失足落水,而是被人暗害的?”
老仵作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该如何决断。
如果说他这根手指是在生前被斩断的,那他被人害死落入水中时,脸上的表情应该是惊恐的。在冰冷的河水中会保留惊恐的肌肉记忆,此刻脸上呈现出来的绝对不是这种享受一般的微笑表情。
“大人,恕属下暂时还无法论断。”
薛煌发号施令,“先将尸体带回衙门吧。”
白羊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补充道,“虽然属下刚来到衙门不久,但是对这位奇金所的事迹也有所耳闻。听说他常常出入赌坊和烟花巷等地,莫不是因为他在赌坊内欠了人家钱,又仗着是县令的远房亲戚,赖钱不还,这才让赌坊内的人对他起了报复之心,斩断了他的手指,将醉酒的他扔到河水当中,活活淹死?!”
陆棉棉点了点头,她认可白羊的说法。
陆棉棉目光向远方眺望,扬州瘦马案并未对河上的花船生意造成太大的影响,不过短短数月便有新的人接手。可线下天气转凉,运河上的花船也比平日少了一半,原本热闹的扬州城萧条不少,下河边又出了人命案子,怕是这扬州城会越来越萧瑟……
陆棉棉难免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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