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也觉得大坏蛋的想法不是普通人能猜到的。
有可能玄冥子就是为了泄愤,才杀害了那些无辜人。
她心情有些失落,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早知道我应该再努力一些,不该昏过去,更不该搞什么瓮中捉鳖,不然的话,那些人也不会死。”
舒怀瑾见不得穗穗伤心难过,尤其是这根本就不是穗穗的错。
他急急地握住她的手,指腹擦过她微凉的指尖,声音带着孩童的清脆跟坚定:“穗穗,如果我们不设局,玄冥子也会找上门来。他受了伤,急需恢复,一定会来抓我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区别就是白天还是晚上,晚上的时候,他来,也是这样的阵法。所以就算我们不做戏,不瓮中捉鳖,按照玄冥子的狡猾程度,他依旧有可能挣脱。”
舒怀瑾擦去穗穗腮帮子上的泪珠,看着对方望向自己湿漉漉的眼睛,“而且我们瓮中捉鳖其实还更好。我们都知道他要来,如果不做准备,说不准结果比现在还惨。搞不好我们都会受伤,甚至我都被会抓走。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法使用玄学术法。”
“要是他会,说不准现在死的人更多。”
童砚川也点头附和:“没错,那老东西阴险得很,我们不可能算无遗策。”
林昭也是跟着安慰道:“是的啊,与其自责,不如想想怎么彻底解决他。”
穗穗吸了吸鼻子,虽然心里还是难受,但情绪稍稍平复了些。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空气忽然凝滞了一瞬,仿佛连呼吸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
众人下意识抬头,只见一道素白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立于门口——玄清子一袭道袍,衣袂无风自动,眉目慈祥。
他手持拂尘,银丝般的发丝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檀香,仿佛从古画中走出的仙人。
“师、师傅!”穗穗一见到他,眼泪瞬间决堤,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玄清子抬手制止。
“莫动。”玄清子缓步走近,拂尘轻扫,一道温和的灵力便托住了穗穗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抬手轻抚她的发顶,声音如清泉般沁人心脾:“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穗穗仰头看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可是那些人……”
玄清子微微摇头,指尖在她眉心一点,一道清心咒无声落下。
穗穗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心口,烦躁与自责顿时消散大半。
“为师已掐算过。”玄清子安抚道,袖中手指轻捻,似在推演天机,“即便换作晚上,结果依旧如此,甚至更为糟糕。”
他目光慈和地看着穗穗:“玄冥子命数未尽,昨夜注定有人伤亡。你设局引他入阵,反而削弱了他的实力,救了更多人。”
穗穗咬着唇,眼泪还是止不住,但心里却踏实了许多。
她小声问道:“真的吗,师傅?”
玄清子颔首:“自然。若非你及时应对,以玄冥子那时的实力,莫说一个村子,便是整座山的生灵都要遭殃。他生性暴戾,若是从你手中逃脱,无功而返,必然是要拿那些普通人泄愤,而现下他受了重伤,便是想这么做都难。”
舒怀瑾在一旁用力点头:“穗穗最厉害了!”
童砚川、童博义和林昭也露出赞同的神色。
穗穗这才露出笑脸,依赖地抱着师傅的胳膊不放。
玄清子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窗外远山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剩下的,便交给为师吧。”
他与玄冥子终有一战,不该再牵扯上穗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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