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徐州州治。
昔日繁华的城池,此刻已是一片愁云惨淡。
城外,曹军的营寨连绵不绝,黑色的“曹”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催命的符咒。
城内,人心惶惶,兵无战心,民有死志。
州牧府内,陶谦病倒在床榻之上,形容枯槁,日夜哀啼。
他派去向各路诸侯求救的信使,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绝望,如同瘟疫一般,在整座城池蔓延。
就在这时,一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死寂的彭城炸响。
大汉司徒,智侯郭独射,孤身入曹营,当众痛斥曹操,而后安然出营,正向彭城而来!
“什么?郭司徒来了?”
“就是那个让吕布诛杀董卓的郭司徒?”
“就是那个在长安骂降数万西凉军的郭司徒?”
“他……他来救我们了?”
城头上的守军,府衙里的官吏,无不精神一振。
人的名,树的影。
郭独射这个名字,在如今的大汉,代表的不仅仅是权位,更是一种近乎神话的传奇!
当郭独射那身标志性的白衣,在赵云和典韦的护卫下,出现在彭城城下时,紧闭的城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轰然打开。
徐州别驾从事糜竺,率领一众官员,亲自出城迎接,场面之隆重,堪比迎接天子。
“下官糜竺,参见郭司徒!”
糜竺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太多的年轻人,眼中充满了敬仰和希冀。
“糜别驾,不必多礼。”
郭独射翻身下马,神情淡然,“陶使君呢?”
“家兄……哦不,州牧大人他……他病重在榻,恐不能亲自前来迎接司徒,还望司徒恕罪。”
“病了?”郭独射眉头一挑,“是真病了,还是吓病的?”
糜竺一脸尴尬,不知如何回答。
郭独射摆了摆手:“带我去见他。”
州牧府的卧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陶谦躺在床上,听到郭独射来了,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行了,陶使君,都快入土的人了,就别搞这些虚礼了。”
郭独射毫不客气地走到床边,自顾自地坐下。
一句话,让满屋子的侍从和官员都变了脸色。
这郭司徒,怎么……
陶谦却像是没听出话里的冒犯,反而老泪纵横:“司徒……老夫……老夫有罪啊!”
“是我用人不当,才致使曹司空之父遇害,连累徐州百万生灵,遭此无妄之灾!”
“老夫死不足惜,可这满城军民何辜啊!”
“行了行了,收起你那套吧。”
郭独射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哭有用吗?”
“哭能让曹操退兵?还是哭能让你多活两天?”
“我……”陶谦被噎得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郭独射看着他这副样子,摇了摇头。
“陶谦,我问你,你想不想活?”
“徐州,你想不想保住?”
陶谦止住咳嗽,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用力地点了点头:“想!做梦都想!还请司徒教我!”
“好。”郭独射站起身,开始在房中踱步。
“指望朝廷发兵,是没戏了。”
“指望我一个人,用嘴把曹操骂退,也不现实。”
“他现在是属疯狗的,逮谁咬谁。”
“所以,想破局,得用外力。”
他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你得找盟友。”
“不能是那种口头盟友,得是能真正出兵的。”
“北海孔融,孔文举,素有仁义之名,你去求他,他面子上过不去,必然会出兵。”
“青州刺史田楷,与你比邻,唇亡齿寒的道理他懂。”
“你去求他,他为了自保,也得派兵。”
糜竺在一旁听着,连连点头,这些他们之前也想过,只是孔融和田楷势弱,未必是曹操对手。
郭独射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这两人,只是摇旗呐喊的。你需要一柄尖刀,一柄能真正扎进曹操阵中的尖刀。”
他看向陶谦,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公孙瓒麾下,有个叫刘备的,字玄德。”
“乃是中山靖王之后,汉室宗亲。”
“此人,手下有关羽、张飞两员虎将,勇不可当。”
“他自己呢,素来以仁义自居,最喜欢干的就是救人于水火的买卖。”
“而且,他现在寄人篱下,正缺一个扬名立万,建立根基的机会。”
“你,把徐州这个天大的功劳送给他,你猜,他会不会来?”
刘备?
陶谦和糜竺都是一愣。
这个名字,他们听说过,但并不熟悉。
一个依附于公孙瓒的无名之辈,真的能行吗?
郭独射没有理会他们的疑虑,伸出了第三根手指,眼神陡然变得阴鸷起来。
“仁义之师,是摆在明面上的旗帜,用来争取道义和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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