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名侍从匆匆走入,递上一卷用火漆封好的竹简。
“启禀主公,门外有一信使,自称从徐州而来,奉郭司徒之命,有密信呈于孙策将军。”
郭司徒?郭独射?
孙策他接过竹简,拆开了火漆,展开竹简,第一行字,就让他如遭雷击。
“致江东犬子孙伯符亲启。”
犬子?!
孙策的血,嗡的一下就冲上了头顶!
他险些当场将竹简捏碎!
但他忍住了。
他倒要看看,这郭独射,究竟想说什么!
他继续往下看,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
“闻汝父孙坚,乃江东猛虎,破董卓于阳人,十八路诸侯,唯其一人敢战!”
“何等英雄,何等豪迈!”
“虎父焉能生犬子?”
“汝,孙伯符,怀抱父之遗志,手握父之旧部,却屈身于袁术此等冢中枯骨之下,为其看家护院,受其呼来喝去之辱!”
“袁术当众呼汝‘小儿’,汝竟能笑脸相迎!”
“汝父若泉下有知,当从墓中跃出,一枪戳死你这不肖子孙!”
“孙家之脸,江东之魂,尽被你丢得一干二净!”
“汝之勇,是匹夫之勇!”
“汝之忍,是懦夫之忍!”
“汝非猛虎,乃是一条摇尾乞怜之哈巴狗!”
信的前半段,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孙策的脸上。
他气得浑身发抖,呼吸急促,双目赤红。
但孙策死死地咬着牙,看到了信的后半段。
而这后半段,却让他那颗燃烧着怒火的心,瞬间被一盆冰水浇下,随即又燃起了另一种更加炙热的火焰。
“然,若汝骨中尚存一丝虎性,尚有一分血勇,便听我一言。”
“袁术此人,好大喜功,贪慕虚名。”
“汝父所得之传国玉玺,于你而言,乃是招祸之物,于他而言,却是称帝之基石。”
“此物,可为汝之敲门砖。”
“汝当以此玺为质,向袁术借兵三千!不必多,三千足矣!”
“名义,便是为你母舅吴景、堂兄孙贲解丹阳之围,攻伐扬州刺史刘繇。”
“此乃孝义之举,袁术无从拒绝。”
“他得玉玺,心愿得偿,必欣然允诺。”
“然,一入江东,便如龙归大海!”
“扬州之地,刘繇、王朗之辈,皆是坐谈之客,碌碌无为之徒,岂是汝之对手?”
“以三千精兵为根基,收拢豪杰,招揽流民,不出几年,整个江东,便尽归汝手!”
“届时,你不再是寄人篱下的孙策,而是坐断东南、开创霸业的孙将军!”
“是继续当一条被人羞辱的狗?”
“还是去做一头真正的过江猛虎?”
“你自己,选!”
信的末尾,没有署名,只有一个狂放不羁的“郭”字。
轰!
孙策的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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