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最终还是没有听从黄权等人的劝告,一意孤行,决定派遣使者,前往许都,向曹操示好,并商议联合攻打汉中张鲁之事。
而这个使者的最佳人选,自然就是提出这个“妙计”的张松。
张松心中大喜,表面上却装作一副“为主分忧,义不容辞”的样子,领了使命。
他带着厚礼,和刘璋的亲笔书信,辞别了家人,便带着一队随从,踏上了前往北方的路途。
然而,他此行的第一站,却并不是许都。
他要先路过荆州。
他想亲眼看一看,那个在短短时间内,就颠覆了整个南方格局的男人,郭独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
官渡之战后,曹操虽然打败了袁绍,但自身也损耗巨大。
他听从了谋士的建议,在许都大兴屯田,招揽流民,休养生息,同时,也广开言路,招纳天下贤才。
这一日,曹操正在司空府中,与荀彧、郭嘉等人议事,商讨如何对付盘踞在河北的袁绍二子。
门外,有人来报,说是益州牧刘璋,派了使者张松前来拜见。
“刘璋的使者?”曹操闻言,有些意外。
他跟这个偏安一隅的刘璋,素无往来。在这个时候派使者来,意欲何为?
“让他进来吧。”曹操随口吩咐道。
很快,张松便被带了进来。
曹操坐在主位上,抬眼打量了一下张松。
只见此人,身材矮小,其貌不扬,额头尖削,鼻孔朝天,牙齿外露,走起路来,还有些摇摇晃晃。
曹操本就是一个注重仪表的人,一看到张松这副尊容,心中,便先生了三分不喜。
他身旁的文武官员们,更是有不少人,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甚至有人,发出了毫不掩饰的嗤笑声。
张松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他强压着怒气,上前行礼:“益州使臣张松,拜见曹司空。”
“嗯。”曹操淡淡地应了一声,态度颇为倨傲,“刘季玉派你来,有何事啊?”
张松从怀中,掏出刘璋的书信,呈了上去。
曹操接过,草草地看了一遍,信中无非就是些阿谀奉承,以及想要联合攻打张鲁的提议。
曹操看完,随手将信,扔在了桌案上,语气平淡地说道:“此事,我知道了。
你一路远来,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等我与诸位大人,商议之后,再给你答复。”
说罢,便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这,就是赤裸裸的怠慢!
张松在益州,虽然不得志,但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他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司空!”张松猛地抬起头,朗声说道,“松,此番前来,除了公事,还有一事,想请教司空!”
“哦?”曹操挑了挑眉,“何事?”
“松,久闻司空文治武功,天下无双。不知,司空帐下,能人几何?
武将之勇,比之当年吕布,如何?
谋士之智,比之那江东郭独射,又如何?”张松的这番话,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他就是要故意激怒曹操。
果然,曹操听了这话,脸色一沉。
他帐下的大将许褚,更是当场就怒了,跨前一步,大喝道:“你这厮,好生无礼!
竟敢拿那三姓家奴,和那无名竖子,来与我主公帐下相提并论!”
曹操摆了摆手,制止了许褚。
他冷笑着看着张松:“我帐下,文有荀令君、郭奉孝这等王佐之才,武有夏侯、曹氏诸将,以及许褚、典韦这等万人敌。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区区吕布、郭独射,何足道哉?”
这话说的,狂傲无比。
张松听了,却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司空此言,松,不敢苟同!”
“那吕布,当年虎牢关前,杀得十八路诸侯,闻风丧胆。
濮阳城下,更是杀得司空您,割须弃袍,狼狈而逃!此等勇武,司空帐下,谁人能及?”
“再说那郭独射,此人以一介布衣,辅佐孙策,弱冠之年,便平定江东六郡。
之后,更是谈笑间,击破袁术十万大军。
如今,又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整个荆州,收入囊中。
前不久,更是将司空您派去的使者满宠,骂得吐血而回!此等智谋,此等胆魄,司空帐下,谁人能比?”
“司空坐拥天时地利,却连连在郭独射手上吃瘪。如今,竟还敢在此,大言不惭,视其为无名竖子?松,窃以为,司空,非是识人之主也!”
张松这番话,句句诛心,毫不留情地,揭开了曹操的伤疤。
曹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放肆!”他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你这蜀中鄙夫,鼠目寸光,安敢在此,妄议天下英雄!”
“来人!给我将这狂徒,乱棍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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