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怎么回事?”
陆逊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几个耀武扬威的城门小兵一看来人,腿肚子都软了。
“陆……陆大人!”为首的兵头连忙躬身行礼,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一个疯老头,冲撞城门,小的们正要将他赶走!”
陆逊,如今在长安城里,可是个大人物。
主公郭独射在洛阳前线坐镇,长安城的军政要务,几乎都由这位年轻的陆大人和法正大人共同掌管。
而且谁都知道,陆大人是主公的心腹,是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
“疯老头?”陆逊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了那个趴在地上,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酸臭味的老人身上。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老人虽然狼狈,但眉宇间那股不屈之气,却不像是个普通的乞丐。
伏完听到“陆大人”三个字,心中猛地一动,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头,嘶声喊道:“大人!老朽……老朽乃当朝国丈,伏完!有天子血诏,要面呈郭司徒!”
此言一出,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和那几个士兵,都轰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老头真是疯了!还国丈?”
“就是,国丈在许都享福呢,跑我们长安来当乞丐?”
“快把他拖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那兵头更是觉得脸上无光,对着伏完怒斥道:“老疯子,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了!”
“住口!”陆逊厉声喝止了兵头。
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凝重。
国丈,伏完!
这个名字,他当然知道!
当今天子的岳父!
虽然眼前这人状若乞丐,但那一句“天子血诏”,却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陆逊的心上。
这件事,太大了!大到他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他快步走到伏完面前,亲自将他扶了起来,语气变得无比恭敬:“老人家,您……您说的是真的?”
伏完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看着陆逊年轻而真诚的脸,老泪纵横:“千真万确!老朽历经千辛万苦,方才从许都逃出,只为将陛下的旨意,送到郭司徒手中!求大人为老朽引见!”
陆逊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无论这事是真是假,都必须立刻禀报主公。
“来人!”陆逊对着身后的亲兵喝道,“速速备车,送老先生去驿馆沐浴更衣,好生招待!
任何人不得怠慢!另外,封锁城门,今日之事,若有半个字泄露出去,格杀勿论!”
“遵命!”
士兵们被陆逊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吓得一哆嗦,连忙行动起来。
安顿好伏完,陆逊不敢有片刻耽搁,立刻策马赶回帅府。
此时,帅府偏殿之内,一场高级别的军事会议,正在进行。
郭独射刚刚从洛阳前线返回长安,正在与法正、赵云、典韦等人商议下一步的战略。
“主公,依我之见,我军虽大胜,但正如您之前所说,根基未稳。
曹操虽败,但其在北方的统治根深蒂固,不可小觑。
我们应当暂缓东进,全力消化关中、洛阳之地,推行新政,安抚民心。这才是万全之策。”
法正一改之前激进的态度,变得沉稳了许多。
显然,郭独射那番“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理论,已经说服了他。
郭独射点了点头,正要说话。
就在这时,陆逊神色慌张地从殿外闯了进来。
“主公!出大事了!”
“伯言,何事如此惊慌?”郭独射看他失了方寸,有些不悦。
“主公……”陆逊喘着粗气,压低了声音,“当朝国丈伏完,带着天子的血诏,来到了长安!”
“什么?!”
一瞬间,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法正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赵云一直平静如水的眼神,也泛起了剧烈的波澜。典韦更是瞪大了牛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郭独射的瞳孔,猛地一缩!
天子血诏!
这四个字,比曹操的二十万大军,还要有分量!
“人呢?”郭独射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已经安顿在驿馆,我确认过,他身上确实藏有一卷血书,但我不敢擅自查看。”陆逊答道。
“带他来!立刻!马上!”郭独射命令道。
很快,沐浴更衣过后,虽然依旧疲惫,但已经恢复了几分仪容的伏完,被带到了偏殿。
一见到郭独射,伏完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郭司徒!老臣伏完,叩见司徒大人!求大人救救陛下!救救大汉江山啊!”
郭独射亲自上前,将他扶起。“国丈快快请起,有话慢慢说。”
伏完颤抖着双手,从怀中,取出了一卷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他一层一层地打开,最后,一卷带着暗红色血迹的白色绸缎,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上面,用鲜血写就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绝望!
郭独射接过血诏,缓缓展开。
殿内的法正、陆逊等人,也都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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