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漓:“你们是被基地巡逻队救回来的。”
番尼猛地抬头:“我们?那费巴他……”
“死了。”月漓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不带半分情绪。
“什么?他死了?!咳咳咳——”番尼骤然拔高的声音被剧烈的咳嗽撕碎,胸腔的剧痛让他佝偻起身子。
那双总是瞪得铜铃大的眼睛瞬间蒙上死灰,
狰狞的面庞竟浮现出与凶悍外形截然不符的脆弱。
费巴死了,意味着他和弟弟丹尼尔之间唯一的纽带断了。
过去三年,全是费巴从中搭线,他才能零星得知弟弟的消息。
如今这条线彻底断了,丹尼尔在星际之城究竟是生是死、过得好不好,都成了永远的谜。
月漓望着他眼底翻涌的绝望,竟微微一怔。
她来蓝星基地不过半月,却早听过番尼的凶名——
据说这人能徒手拧断变异兽的脖颈,性情暴戾如疯狗。
可此刻,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细碎的忧郁,像被暴雨打蔫的小白花,脆弱得让人心惊。
她迅速收回思绪,转头看向一旁的霍影,唇边漾起浅淡的笑意:
“霍大哥,他醒了,劳烦你去请维达尔医生过来。”
霍影何等精明,见状便知月漓有话要单独问番尼,当即颔首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直到霍影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月漓脸上的温度瞬间褪去,
那双清亮的眸子凝满寒冰,直直刺向番尼:“说,星际之城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番尼瞳孔骤然紧缩,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半晌才挤出一句:“你……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任务是上头直接下达的,除了他和费巴再无第三人知晓,月漓怎么可能得到消息?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月漓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像在敲打番尼紧绷的神经,“你只需要告诉我,幕后主使是谁。”
番尼沉默了几秒,声音带着病后的虚弱:“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月漓挑眉,语气里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实质,“我劝你最好如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我没骗你!”番尼急得想要坐起来,却被伤口的疼痛拽回床上,他望着月漓,眼神里竟掺了几分委屈,
“我弟弟丹尼尔虽然被星际之城招走了,但一直是费巴在跟他联系。费巴是二阶武士,是上面派来监视我的。”
正因有费巴这个眼线盯着,他连弟弟的真实处境都打听不到。
月漓闻言,纤眉微挑。
那个整天像哈巴狗似的跟在番尼身后的费巴,竟然是二阶武士?
要知道,武士在星际联盟里地位尊崇,若非特殊任务,绝不会屈尊来蓝星这种废土星球遭罪。
看来这背后的势力,比她预想的还要庞大。
她白皙的指尖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费巴比她早来蓝星三年,显然这股势力的目标并非只针对她。
他们派费巴潜伏在此,必定还有其他图谋。
见月漓沉默不语,番尼连忙补充道:“如果你想查线索,或许能去西区基地费巴的房间找找。”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那地方我从没进去过,他房间装了特殊的防御屏盾,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密码。”
过去他在费巴面前越是张扬跋扈,心底就越想弄清对方的底细,
可每次试探都被不动声色地挡了回来。
不待月漓再问,门外响起了几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问话只能被迫截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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