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时知青,这事可不能开玩笑!会害死人的!”
“看你们,脸都白了,我也就是开玩笑而已。”
时沅低下头,拿着木制的九钉耙扒拉着身前堆成三角形的小麦。
她开始干活了,其他人经刚才的话题,现在也不敢多说什么。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人时不时地用眼神扫一下时沅。
时沅不是没注意到,不过也无所谓。
看一眼又不会掉块肉,不痛不痒的,他们爱看就看。
等中午下工,时沅找了一处树荫躲着太阳等管子鹤过来。
麦场有一口井水,喝水,洗手什么的都在这里。
管子鹤先过去,其他人在他身后,离他老远,时不时还会盯着他蛐蛐几句什么。
时沅小跑着走到他身旁,接过他手里的木瓢。
“看着我做什么,快洗手,我都饿了。”
管子鹤一听,立刻就加快动作洗脸洗手。
见他头上满是麦穗和灰,时沅自然地伸手给他拍去。
“你头发有点长了,晚上我拿剪刀给你剪头发?”
“嗯,好。”
“这么快就应下,不怕我给你剪成狗啃的?”
“狗啃的也没你剪的好看,而且,狗不啃头发。”
管子鹤说的认真,时沅却哑然失笑。
等管子鹤大致收拾干净,两人也并肩走向树荫处。
虽然中间还隔了一拳头的距离,但两人之间的气氛肉眼可见的纠缠在一起。
这模样任谁看了,就知道两人是一对。
“这时知青眼睛瞎了不成,怎么会看上一个地主崽?”
“行了,不关我们的事,赶紧洗洗吃饭去,都要饿死了。”
“真是可惜了时知青,我还想着去追她呢。”
“得了吧,就你这长相这个子,别说是时知青,就算我是女的,我也看不上你。”
“嘿,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我这长相,我是长得矮,但是我不丑!”
“啧啧,家里没镜子,还没有尿啊!”
……
说话的两人最后险些打起来。
时沅两人是完全不管那边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外人怎么样,说了什么,都不是他们所在意的。
身后的热闹,两人连半个眼神都没有投过去。
“好吃吗?”
时沅坐在管子鹤对面,瞅着吃饭很是斯文优雅的青年,眼中的笑意逐渐化开眉眼。
浅浅柔和的笑意,使得她面容愈发温和漂亮。
管子鹤挪了挪屁股,用高大的身影将时沅整个人遮住。
隔绝了身后时不时看来的目光,抬眸间,已经掩藏住眼中的疯狂滚动的黑云。
“好吃,很好吃。”
时沅将铁饭盒里的鸡腿夹到管子鹤碗中。
“最近这段时间天天给你补,都没见你长肉,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去吐了。”
“没有!我没吐!”
刚开始是有点想吐,但一想到这是时沅亲手给他做的,他根本就舍不得。
许是心里不怎么排斥了,所以最近他已经完全不会想吐了。
但为什么不胖,他也不知道。
瞅着管子鹤紧张的样,时沅不由好笑。
“别紧张,等这两天忙完,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另外,正好把结婚证也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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