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远修来说,最近发生的事简直不可思议。
乾文阁每年只能录入十篇作品,换做以前,能让他一眼便觉得能被收录的诗词,数月都难逢一例。
可最近才短短几天,便已经有两篇佳作横空出世!
难道是大乾的文运来了?
沈远修再端详那文字,隐隐间觉得有些熟悉。
“莫非,这首诗与那日的词,乃是同一人所作?”
同一人所作?
此话一出,全场愕然。
那一晚的文会上,当国经院大儒陈馗念出那首“东风夜放花千树”之时,在场所有人对词文的认知,都被拉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今天,念荷亭的木柱上,这首写景诗也让他们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这首诗且可以说是江云帆所写。
可那晚的词,也会是江云帆写的吗?
所有人都懵了,唯独秦七汐眼中闪过一抹意外惊喜的神色。
难道说,老师的想法和她不谋而合了?
“不可能的。”
就在这时,许灵嫣忽然摇了摇头,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短短三个月前,江云帆还对诗词一窍不通,如果那词当真是他所写,这样的顿悟未免也太突然了!”
她始终坚信,杨文炳口中的彦公子另有其人,而那个人理应是完美的存在。
而江云帆,不配!
“小汐,你可还记得江云帆门前牌匾上的诗文?”
“自然记得。”
说来也奇怪,秦七汐对繁琐之事一向没什么记忆能力,但对有关这江云帆的事,却记得特别清晰。
或许是这人太过与众不同了吧。
“那首诗,与今天这一首的风格完全不同,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能写出来的。”
许灵嫣立刻回想起,当时在镜湖畔红雀亭中的那一幕。
那位声称她琴技低劣的老者,让她在一瞬之间,看到了那位享誉江南的大儒,入云居士的影子。
对方到底是不是入云居士,她不敢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江云帆同他关系很好。
此外,出自江云帆之手的这些诗句,很可能不是他本人所写。
“那就有意思了。”
沈远修轻抚胡须,“若这一诗一词,不是由同一人所写,那这小小的镜源县,怕是卧虎藏龙。”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热血沸腾的感觉了,大乾文坛就像一汪沉静了多年的死水,此刻突然掀起了道道大浪,汹涌澎湃。
或许,那日他夜观天象,一颗前所未见的异星冉冉升起,真就象征了某种预兆。
大乾文坛,要变天了!
“郡主,老夫对你们口中那位江公子倒是很感兴趣,不如我去与他见上一面,探探此人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投机取巧。”
“好,那便有劳老师了。”
正好,秦七汐也想多了解一些关于江云帆的事,她没办法亲自出面,让老师前去看看虚实,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她又忽然想到一点,再次抬头看向亭柱,喃喃道:“我记得父王当年说过,凡为此亭题文者,皆有重赏。墨羽……”
“属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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