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荷话音刚落,庄别宴扣在她腰际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个字都像是挤出来的。
曲荷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他在生气。
可不知为何,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底反而升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她迎着他危险的目光,微微抬起下巴,重复道:“他是个医生,职业体面,和他在一起虽然生活普通但是很安稳。”
这话半真半假,带着赌气的成分。
庄别宴死死地盯着她,低头,鼻尖相触。
他嗤笑。
“职业体面?”
“生活安稳?”
每反问一句,周身的危险气息就浓一分。
“所以,我就活该被淘汰出局,是吗?哪怕我什么都不记得,也连个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曲荷被他话里的自嘲击中。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
“可惜,”
他的声音骤然变冷,“就算我出局,你也别想轻易抽身。”
这次的吻与之前的掠夺和温柔试探不同,而是带着绝望的占有欲。
庄别宴像是要通过这个吻,来证明她是属于他的,就好像是一个烙印,打在两人心上,融进骨血。
曲荷只能被动地承受着。
她的手无力地抵在他的胸前,原本想要推开,最后却变成了紧紧抓住他衣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曲荷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庄别宴终于放开了她。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两人都在剧烈地喘息,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阿荷,”他哑着嗓子开口,低声恳求,“别这样对我。”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击溃了曲荷的心理防线。
心里暖暖的,酸酸的,还涩涩的。
她忽然意识到,其实在这段感情里,痛苦的并不仅仅是她一个人。
这个看似强势,步步紧逼的男人,哪怕已经失忆了,内心同样充满了不安和不确定。
她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眼底尚未完全褪去的慌乱和脆弱,心软得一塌糊涂。
曲荷抬起手,想摸他的脸,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座椅上。
她无奈叹了口气,声音还有些微喘,“程立青,他没有离婚。”
庄别宴错愕地看着她,抓着她的手的力道也松了些。
曲荷趁机脱手,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
她把程立青的情况和他简单解释了下。
“他是我妈小学同学的儿子,今天的事纯属意外,他也不知情。他也有自己的感情问题,我们刚才就是简单聊了两句,没别的。”
庄别宴眼神软了些,但还是有些不服气,“那你为什么送他下楼?还聊了那么久?”
“连主任有令,我敢不从?而且他要解释误会,我总不能不让他说吧。”
她顿了顿,抬眼直视着他,嗔怪,“那么现在,庄先生,可以收起你这副快要吃人的样子了吗?”
“所以你们不是....”
他有些不确定地求证。
“不是什么?”
曲荷挑眉,“相谈甚欢?互生好感?准备给你戴绿帽子?”
庄别宴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视线,但搂着她的手臂却没有松开。
“谁让你送他下来,还聊那么久。”
“那是礼貌性的微笑。”
“所以你这是吃醋了吗?”
“是。”
曲荷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直接。
她无奈,“庄别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在于有没有程立青或者张立青。”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让车内刚刚升温的暧昧瞬间降下。
庄别宴沉默了下来,他看着她,眼神复杂。
是的,他忘了,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的问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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