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床边空荡荡的,谢斯聿已经不在房间里。
宋清栀踩着拖鞋下楼。
舅妈正坐在堂屋的竹椅上穿针引线。
看见清栀出来,舅妈笑着把绣布拿给她看,“栀栀你起来啦,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我这荷花绣得怎么样?”
宋清栀拿过来看了看,笑道:“绣得很好。”
“我总觉得这花边描不好,栀栀你手巧,帮舅妈把这朵荷花的瓣儿描完吧。”
“好。”宋清栀挨着舅妈坐下。
她指尖捏着细针,银针穿梭间,淡粉色的丝线在素白的布面上走得匀净。
“昨晚睡得还习惯吗?”舅妈一边看她绣花,一边关切地问。
“习惯。”宋清栀手上的针脚没停。
她没说谢斯聿做噩梦的事。
他说那噩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却没主动跟她说是什么事。
想来应该是他心里的一道坎、一块疤。
既然他现在还不愿意说,她也没想逼问他,硬生生地去揭开他的伤疤。
舅妈凑过来看她的绣活,手指轻轻点了点荷花的花瓣尖,“你这刺绣的手艺比我好多了,能不能教教我?萱萱上次回来说想让我给她绣一个艾莎公主。”
萱萱是舅妈的孙女,也就是谢斯聿表哥的女儿,今年十岁,在市里上小学。
“好啊。”宋清栀欣然答应。
“栀栀,你和斯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这次多玩几天再回去。”
宋清栀回道:“好啊,如果没事的话可以多呆几天。”
......
宋清栀和谢斯聿在乡下度过了惬意的三天。
钓鱼、摘野果、手牵手在田野间漫步,坐在山坡的大石头上依偎着看日落,日子简单又浪漫。
第四天,宋清栀接到老师陈望舒的电话,让她回北城跟着师兄师姐们参加实验。
这是之前就说好的。
只是之前实验的日期没有定下来。
这次陈望舒打电话来通知她实验定在五天后。
宋清栀是第一次参加实验,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便跟舅舅舅妈和外婆道别。
临走时,梁珊珊拖着行李箱走过来。
“斯聿哥哥,带我一起回市里吧,我回来的时候就是坐的你的车,没开车回来,你顺路带上我吧。”
谢斯聿点了点头,“上车。”
梁珊珊笑笑,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自觉地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上去。
宋清栀挑眉。
梁珊珊怎么这么自觉了?
这可不像她。
这几天梁珊珊总是找各种借口插入她和谢斯聿,不让他们独处。
这会儿倒是自觉地坐到后排去,把副驾驶的位置让出来给她。
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回到市区,谢斯聿先把梁珊珊送到了小区门口,又开车去了机场。
谢斯聿打电话让周鸣把车开回去。
他们的航班是下午六点多的。
谢斯聿一上飞机就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昨晚没睡好,我补个觉。”
“好。”宋清栀点点头。
昨晚,谢斯聿又说梦话了。
和第一次说梦话一样,也是说的“不要”“对不起”“都怪我”这类词。
他到底梦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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