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二爷来了,说是想要探望您。”
甘露进屋通传,苏见月转头,看床榻上的允礼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示意甘露小声些关门,放下手中的针线便去了外间。
她与裴长安,的确有话要说。
“月儿,母亲说你受了伤被表哥所救,我便想着来看看你。”
裴长安踏入屋中,一双眼睛就落在苏见月的身上上下打量。
他手中拎的是名贵的药物,一看便值些银子。
“我已经好了,就不劳你担忧。”
甘露见苏见月态度不善,知趣地退了下去。
“月儿,你还在怪我?如今我能力有限,等我再往上爬一爬,定然不会让你和允礼再受这样的委屈。”
见裴长安还要说,苏见月缓缓摇头,目光沉静。
“裴长安,我不会再指望你,往后我和允礼无论发何事都与你无关,你我虽然还未正式和离,但是往后私下也不用装得情深意切。”
骤然听到苏见月说出这样冰冷的话,裴长安下意识都不能接受。
“月儿,当初你坠崖生死未卜是我将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救下,如今我们一家人越来越好,你又何苦说这样的话……”
苏见月已经听够了他这些话,冷冷打断。
“裴大人,我言尽于此,你走吧。”
苏见月下了逐客令,转身就要回内室。
裴长安想要跟过去挽回,被她转头提醒。
“允礼已经睡熟了,莫要将他吵醒。”
听到此话,裴长安止住步子,讪讪离去。
屋内赤着脚的允礼将两人的对话全数听进耳中,他听的苏见月脚步声靠近,悄无声息的又躺回床榻。
他紧闭双眼,怎么都压抑不住心中的欢喜。
他竟然真的不是爹爹亲生的,那谁又是他的父亲?
允礼将脑海中的回忆倒了一个遍,忽然想起那夜大伯走错院子到了此处。
母亲受伤,也是大伯数次相救……
允礼心跳如雷,得出了一个满意的结论。
大伯才是他的亲爹!
他屏住呼吸,欢喜地觉得梦想成真。
“允礼,怎么还没睡?”
苏见月收拾妥当,要吹灭床边的灯烛时,忽而听到允礼压抑的笑声。
她无奈,将儿子从被子里剥出来。
“娘,我一想到明日你送我去学堂,我心中欢喜。”
苏见月侧身睡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
“快睡吧。”
允礼轻轻的答应下来,黑暗中,一双眼睛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欢喜。
翌日,天光微熹。
苏见月起身将允礼叫起,母子两人收拾妥当后一起用了早膳。
“今日到学堂若是再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回来告诉娘亲……”
早膳后,苏见月带着允礼往府门而去。
与以往不同的是,马车前多了几个属于裴景珏的侍卫。
苏见月拉着允礼,转身就想上另一辆马车。
忽而马车帘子掀起,露出一张孤傲冷峻的脸。
“今日本相顺路送允礼去学堂,顺便有事去寻祭酒商议。”
苏见月目光扫过裴景珏身上的官袍,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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