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宸见她脸色变得有些差,不放心地询问道:“你……还好吧?”
纪然一怔,意识到自己或许反应过度,她调整了一下呼吸,直接转移话题道:“你和曾年确定好时间,电话通知我。”
曾一宸愣了一秒,“……好……我会留意那个戒指的。”
闻言纪然第一次正眼看向曾一宸,也是第一次认真地说了一句:“谢谢。”
曾一宸再次被惊讶到,他重重地点了下头,随后便起身:“那我先走了。”
他想,她应该需要单独的空间来阅读这份档案,当然,更根本的原因是,他没有脸去面对与他血脉相连的人造下的罪孽。
纪然轻点了下头。
曾一宸见状,也就转身离开了,走到门口,他又突然再次回过头:“那个证据,记得藏好,听我哥的意思,最好有办法直接交给骆首领。”
纪然看向手中那袋犹如千斤重的档案袋,微微颤抖的手,已经努力克制了很久。
“知道了。”她看似风轻云淡地回答道。
得到答复,曾一宸推门出去,带上了门。
空气彻底静止了下来。
纪然看着手中那档案袋,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发快速。
她一圈一圈地绕开密封线,绕到最后一圈的时候,动作又停了下来。
手指已经颤动到不行,她重重呼出一口气,内心挣扎着,最终耗尽力气低下了脑袋。
她从未想过那最肮脏的证据会以这样的方式,轻而易举就到了手里。
以至于她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想过,到眼前的瞬间,她竟然没有勇气去面对。
她又怎么能去面对她心爱的人,被折磨致死的过程?
“然然。”低沉又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纪然一惊,抬起头的同时,手上慌不择路地将东西往身后藏。
“不想看就不看。”齐慕柔声说道,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闻言纪然明白他已经知道这袋东西是什么了,内心涌起强烈的心疼。
她不想看,但她怎么能不看呢?
其一,既然这是需要交给首领才能定夺的东西,她必须自己先审查一遍,即使她已经开始信任曾一宸这个人,但是她信不过曾衍,难保对方有没有挖什么坑。
其二,若是戒指抢夺失败,起码或许可以从这里了解到齐慕的……其他部分去向。
她摇了摇头,拿出了身后那档案袋,绕过了最后一圈密封线,伸进手触碰到那厚厚地一沓纸。
那瞬间她再次暂停了动作,对视上那双黯红的眸子。
一定是无法想象的痛苦,以至于他连记忆都被清除掉了,
这样的他能承受真相吗?
这样的真相他能承受吗?
只见他眸光淡然,轻点了点头。
死了二十年了,一直漂浮在混沌之中,他当然也想找回,自己尘封已久的记忆。
纪然见状,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一沓纸全都拿了出来。
封面是四个大字。
“暴君……计划?”
纪然疑惑地念出声,什么奇怪的计划名称。
齐慕微微皱眉,也依旧没有想起什么。
紧接着,纪然翻开文件,阅览到具体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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