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月歌仰头看着他不算细的脖颈,心里估算着一把掐断的可能性,随口问:
“哦?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带着他们离开时,”重溟凑到她耳畔,明明眼睛还被白布蒙着,姿态却好像在正常打量她的表情,“你没有提及你自己。”
牧月歌愣住。
后来还是重溟提醒,她才想起来,打完那几头熊后,重溟拒绝了她这个陌生强者的招揽,表示了对自己雌主的忠心。
之后,她就把这回事给忘了,只顾着管剩下五个半死不活的兽夫。
在重溟看来,已经被他强调过“如此重要”的雌主,这位陌生强者却没有半点好奇,没有多问半句,本身就是个巨大的破绽。
说到这里,重溟单手把她的两只手扣在墙上,中指和食指并拢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尽管他的眼睛被白布蒙着,牧月歌还是感受到了灼人的目光。
“……更何况,兽人大多嗅觉灵敏,你身上的味道又很独特。”重溟微微偏头,埋首于牧月歌的颈侧深呼吸,“想认不出来,确实很难。”
牧月歌被他钳制着,本能地汗毛竖起。
“你那么厌恶我,忍到现在才说,是想要什么?”她皱眉,对这男人的不喜欢更深了几分,“你应该知道,你打不过我吧?”
反正重溟已经大概猜到她的实力了,大不了就把这只大乌龟给灭口,对她来说只是抬抬手的事。
她之所以没动手,只是好奇重溟的目的而已。
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这样漫不经心询问的语气,反而显得格外有恃无恐。
重溟向前半步,整个人贴近牧月歌,膝盖更强行顶在了她两腿间,垂眸看她时,眼里闪过许多复杂的思绪。
牧月歌全程面无表情看着他这种流氓行径,倒是在心里悄悄给他的颜值打了个高分。
如果按照小说情节的惯性继续发展下去,他俩谁吃谁的豆腐,还不一定呢。
所以她稍踮脚,抬手摘下了重溟眼睛上的白布条,直视他的眼睛。
阳光透过斑驳着绿色青苔的落地窗,略过他的瞳仁,让牧月歌此时甚至能看清他眼底繁复的纹路。
“你能看见了。”她说。
这是陈述句。
重溟已经恢复光芒的眼睛,也同样在细细打量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这家伙才开口:
“直到刚才也没有说破你的原因是……我身上,也有伤。雌主,也愿意为我疗伤吗?”
他的声音就和他的人一样,低沉厚重,在牧月歌耳畔响起时,让她感觉整个耳廓都麻了。
重溟身上的血腥味,其实比屋里那五个还要浓郁点。
看他前面活蹦乱跳还敢骚扰人的样,牧月歌还以为他是无脊椎生物,睡一觉伤口就能自动好了呢。
“好啊,报酬呢?”牧月歌无所畏惧地仰头看他。
从侧面看,娇小的她被精壮的重溟困在怀里,身影被遮挡得几乎看不见半点了。
重溟目光不动声色略过她苍白的脸色,平静地提醒她:
“我记得,你今天早上的时候,还是个没有任何异能和精神力的普通人。人还是那个人,怎么突然就变成拥有木系异能的强大高手了?嗯?”
牧月歌眉头彻底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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