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得不到我,还眼看着我变得越来越不可控,所以就越来越变态了。
昨天我弄去污染区的人,是他的亲随。
我那样做,就是摆明了要反抗他,他忍不住的。
让他打一顿出出气,就能消停一阵子了。”
他这话,说得相当逆来顺受。
看样子,恐怕这种情况早就出现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果然,只要想吃苦,就会有吃不完的苦。
牧月歌紧绷着脸,掌心带着灼烫的怒意,重重按上他鲜血淋漓的脊背。
莹绿色的异能光芒前所未有的汹涌倾泻,如湍急的暖流冲刷伤痕那些伤痕。
浩初身体猛地绷紧,喉间逸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绿光过处,翻卷的皮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钻心的刺痛被一种陌生的暖流覆盖、抚平。
“表面上的伤可以用异能治疗,但失去的血液、身体的亏损,还有你掉的肉,我治不了。”
她没好气地说。
再看那个家伙。
他垂着头,散落的短发遮住了金眸,让人看不出什么表情。
不过欣长的身形逆光站在那里,就有股说不出的落寞伤心,仿佛都快碎了。
“……习惯了。”他声音干涩,再次重复。
那股异能,带着暖意穿透层层麻木,直抵他心底最凉处。
他闭上眼,一种从未有过的酸胀的情绪弥漫全身。
原来,有雌主关心,是这样的感觉……滚烫又沉重,暖得人心口发疼。
正在疗伤消耗异能的牧月歌,看着他紧抿的薄唇和紧绷的肩线,猛地俯身,滚烫的唇带着凶狠的怜惜碾过他肩头新愈的肌肤。
看到浩初因为疼痛皱起眉头后,才抬起头,哼哼:
“以后再敢瞒伤,我就把你当那个老头打!”
语气暴戾,落下的吻却轻得像叹息。
浩初全身是伤,都没有半点动容,淡定地像是吃了顿饭。
但这个吻,却让他全身轻颤了一下。
几秒后,呼吸就变得可疑的粗重急促起来……
“咳咳。”
牧月歌清了清嗓子,指尖凝起浓郁绿光,狠狠按在他身上的烙铁伤疤上。
烧坏的组织如遇烈阳的霜雪般消融,露出新鲜肌理。
针孔密布的肋侧在异能冲刷下泛起细密血珠,又被蓬勃生机强行弥合,只余下浅淡红斑。
当治愈力量涌至左肩胛的剜肉伤时,绿光却受到了阻碍。
碗口大的凹陷里断裂的血管经络虬结凸起,粉白新肉在异能刺激下渗出混浊组织液。
看得出,治愈力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
“忍着。”
她面对这副惨相,淡定得眼睛都没眨一下,抓起消毒绷带,果断将药膏厚敷在狰狞创面上。
指尖压到断裂神经丛的刹那,那家伙总算忍无可忍皱了下眉头,肩胛肌肉也绷成冷硬的岩石。
冷汗顺着他绷紧的下颌线滴落,喉结在窒息般的沉默中滚动,却连半点喘息都未泄露。
不过……
牧月歌视线下移了一下,看到刚刚这家伙蠢蠢欲动的情绪,这会儿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
她缠绕绷带的动作不自觉地放轻。
这个能面不改色剜肉的男人,此刻所有痛楚都只表现在微微颤抖的睫毛间。
是个硬骨头。
当最后一道纱布固定时,浩初才几不可察地松开牙关,苍白的唇弯起极淡的弧度:
“比白塔的包扎技术好。”
“那当然!”
牧月歌翻了个白眼,手下动作依然不停。
浩初身上比较浅的伤口,都已经彻底愈合了。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而精准地掠过他腰际紧束的祭司袍腰带,落在了一些更重要的地方。
那劲窄的腰线,曾在她掌心下绷紧如弓弦。
还有那些肌肉,手感超好……
阳光勾勒着他精悍的轮廓,冷白的皮肤在昏暗光线下有种玉石的质感。
汗珠沿着他紧绷的腹肌滑落,滑过昨夜她情动时留下的道道绯红抓痕……
那股混合着清冽消毒水与铁锈般血腥气的独特气息,在沉默的空气中愈发浓郁、躁动。
浩初整个人微顿。
他感知到了那道烫人的视线,缓缓侧过身,金眸精准地抓住了牧月歌尚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那一瞬间,眼底的冰霜化开。
暗潮汹涌的情绪灼烧起来,彻底锁定了她。
昨夜被黑色绑带蒙蔽感官而激烈失控的记忆碎片,正猛烈撞击着他——
她指尖划过他渗汗脊线的触感,压抑的呜咽,以及契约生成时灵魂深处传来的巨大满足与归属。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抬手抓住了牧月歌正在绑绷带的手。
冰冷的气息裹挟着那份躁动,让他忍不住低头……
牧月歌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抽手,掌心抵住了他坚实滚烫的胸膛:
“等等!我有事要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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