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的试探如同石子投入深潭,虽激起涟漪,却未能改变潭水的深邃与冷静。林凡对她的那点心思洞若观火,也更坚定了自己必须划清界限的决心。他需要的不是这种充满算计和依赖的纠缠,而是一个能够真正安静发展、积蓄力量的空间。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林凡特意算准时间,在秦淮茹下班回到中院,正准备进屋时叫住了她。
“秦姐,有点事,想跟你聊聊。”林凡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正式感。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是一喜。难道林凡想通了?主动来找自己了?她连忙整理了一下头发,脸上堆起温柔的笑容转过身:“哎,凡子,啥事啊?屋里说?”她说着又要去开门。
“不用了,就在这儿说吧,几句话。”林凡阻止了她,就站在中院当间,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关于以后的事儿。”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看着林凡那平静无波的眼神,那里面没有她期望的任何暖昧或松动,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
“秦姐,”林凡开门见山,目光直视着她,“我知道你的难处,也理解你想为孩子们谋个好未来的心。以前咱们那种‘交换’,各取所需,我觉得没问题。但是……”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我希望你明白,我们之间,仅限于此。我是我,贾家是贾家。我能帮的忙,会在我认为合适的时候、以合适的方式帮一把,但这不意味着我需要对贾家的未来负责,更不意味着我们之间可以有超出界限的关系或者……指望。”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从秦淮茹头顶浇下,让她瞬间透心凉。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嘴唇哆嗦着:“凡子……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姐……姐没指望你负责什么啊……我就是……就是觉得你人好,想多走动走动……”
“走动可以,互帮互助也可以。”林凡打断她,话语清晰而坚定,不留任何幻想的余地,“但前提是,你得自立。你不能总想着靠别人,指着谁。棒梗慢慢大了,你也能顶起贾家的工,只要精打细算,日子总能过下去。总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最终靠不住,也让人看轻。”
这话说得相当重了,几乎是在直指秦淮茹内心深处最不堪的依赖性和算计。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愤、委屈、不甘种种情绪涌上心头,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林凡!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她声音带着哭腔,却又不敢太大聲,怕引来邻居围观,“我……我一個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和一个婆婆,我容易吗?我不想着靠别人,我能怎么办?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本事吗?我要是有办法,我至于这样吗?”
她开始用眼泪和诉苦作为武器,这是她最擅长也最习惯的方式。
然而,林凡这次并没有心软。他见过太多次她这样的表演,也深知一旦这次退让,后续将是无休止的麻烦。
“不容易的人很多,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林凡的语气依旧冷静,“院里困难的不止你一家,但像你这样总想着依附别人的,有几个?秦姐,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你如果自己立不起来,谁也扶不住你。我的话就到这里,以后,我们还是邻居,该帮忙的时候我可能还会帮,但其他的,请你不要再多想,也不要再做那些让人误会的举动。对你,对我,对孩子们,都好。”
说完,林凡不再看她那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就回了自己屋,关上了门。
秦淮茹一个人愣在中院,晚风吹过,带着凉意,却比不上她心里的冰冷和难堪。林凡的话像刀子一样,剖开了她所有的伪装和幻想,将她最不愿意面对的现实血淋淋地摆在了面前。
自立?她怎么自立?她拿什么自立?
可是……林凡的态度如此坚决,毫无转圜的余地。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她那些小算计、小手段,在这个男人面前,根本不起作用。他看得太透了。
巨大的失落感和恐慌感包裹了她。失去了林凡这座靠山的未来展望,贾家那灰暗的前景似乎又变得清晰起来。她蹲下身,捂住脸,无声地哭泣起来,肩膀剧烈地颤抖。
但哭着哭着,一种扭曲的怨愤又慢慢取代了悲伤。
“林凡……你好狠的心……你看不起我……你嫌我拖累你……”她咬着牙,在心里恨恨地想,“我就不信……我就不信你真的铁石心肠!咱们走着瞧!”
【叮!彻底明确拒绝秦淮茹的不当指望,要求其自立,获得成就“界限大师”,奖励:现金70元,获得状态“心智坚定”(大幅提升抵御情感绑架和道德绑架的能力,清晰认知人际关系边界)。】
林凡在屋里,听着外面隐约压抑的哭声,面无表情。他知道这话很伤人,但长痛不如短痛。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未来更大的麻烦。情感的泥潭,他绝不会陷进去。
清醒,有时候本身就是一种残忍。但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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