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氏三兄肃清东宫,准备做最后的决断之时,皇宫之内,同样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仪鸾殿中,武惠妃静静地坐在主位上。
而她的面前,此刻正躬身站着三名青年。
若是李瑛在此,一定能认出三名青年之中的为首那人,赫然是他的妻兄,唐昌公主的驸马薛锈。
历史上,此人亦是李瑛的铁杆心腹。
可如今时空倒转,薛锈这个李瑛的铁杆,最后与李瑛一块儿死去的心腹,也成了武惠妃的棋子。
至于另外两人......若李琚在此,也定能认出青年中的另外两人,正是他的三姐夫裴沅,八姐夫柳成肃。
“薛锈,裴沅,柳成肃!”
武惠妃抬起手,打量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嘴里轻声唤出了三人的名字。
三人闻言,急忙将身子伏得更低了些。
见状,武惠妃面上顿时浮现一抹满意的微笑,旋即目光缓缓扫过三人,最终落在薛锈脸上。
“薛锈!”
她轻唤了一声,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意味。
薛锈心头一禀,赶忙应声:“臣在!”
武惠妃也不卖关子,直言道:“尔兄薛愿,如今已然行至潼关,不日便可抵京述职,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臣,明白!”
听见武惠妃的问题,薛锈赶忙应了声明白,只是心里莫名有些钝痛。
本来照理说,身为太子李瑛的妻兄,他应该无条件站在李瑛那边的。
可他去年的时候,便因与李瑛走得太近,直接连累的了其兄薛愿被流放岭南,更兼如今家族已然放弃了太子这支股。
两相权衡,他也只能选择救兄而弃妹。
而武惠妃听见薛锈应声,又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屈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将目光转向裴沅和柳成肃。
“裴沅,柳成肃。”
她如法炮制,唤了两人一声。
裴柳二人听见武惠妃点到自己的名字,亦是急忙拱手应声:“臣在!”
武惠妃也没有卖关子,语气淡淡地问道:“前日圣人召见裴宽、牛仙客、柳涣三相议废储之事,尔等想必也有所耳闻了吧?”
裴沅与柳成肃连忙躬身道:“回娘娘的话,臣等确有耳闻!”
武惠妃微微颔首:“很好,既然尔等皆知轻重,本宫也不废话了。”
三人闻言,俱是面色一肃,做倾听状。
武惠妃见状,眼中倏地浮现一抹杀意,冷声道:“本宫听闻太子瑛、鄂王瑶、安国公琚三人对圣人心怀怨望,久蓄不臣。于东宫内暗囤兵甲,勾结外臣,意图效仿戾太子旧事,行那逼宫之逆举!尔三人既为国之肱骨,可愿为圣人分忧?”
听见这话,饶是三人早知内情,仍是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太狠了,这位惠妃娘娘,实在太狠了。
这种明晃晃的诬陷,也是能摆在台面上来说的吗?
可惜,三人如今已经上了贼船,纵然心神巨震,却也只能按照安排好的剧情走。
薛锈硬着头皮,佯装诧异地朝武惠妃拱手问道:“敢问娘娘,此事可有实据?”
“实据?”
武惠妃冷笑一声:“若无实据,本宫岂敢妄言易储?本宫早已得到密奏,言明太子的兵甲就暗藏于东宫禁苑之内,此乃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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