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陈飞反问,“我只是在看病。”
楚燕萍笑了。
“陈飞。到了京城,如果……如果情况真的不乐观,我能请你过来一趟吗?”
她问得小心。
陈飞停下脚步,看着她。
他没有回答行,或者不行。
他只说了一句。
“京城的专家,不一定都对。”
楚燕萍望着他说,“好。”
送走楚燕萍,陈飞回到医馆。
正要关门,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静静停在飞燕堂外。
车门打开,一个穿深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下车。
一个女人走了下来。
年约五十,一身素色改良旗袍,外披羊绒披肩。
口罩和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请问,陈医生在吗?”西装男人走进来。
“我就是。”陈飞起身。
“我们想请您看诊,方便吗?”
“下班了。”
男人面露为难,回头看向车边的女人。
女人对他微一点头,独自走进医馆。
她走到诊桌前,摘下墨镜。
“陈医生,打扰了。”声音温和。
陈飞没说话,示意她坐。
“我姓周。”女人坐下后,“王董介绍我来的。”
王董,那个被陈飞治好偏头痛的地产商。
陈飞点头,拿出脉枕。
周夫人将手腕放了上去。
她的手保养极好,细腻光洁。
陈飞手指搭上寸口。
瞬间,他眉头微皱。
脉象沉细,若有若无。
“哪里不舒服?”陈飞闭上眼。
“精力不济,晚上睡不好,多梦。”周夫人的回答滴水不漏。
“梦见什么?”陈飞有些好奇。
“过去的事。醒来后,心慌得厉害。”
“做过检查?”陈飞接着问。
“都查了。西医说是更年期综合征,神经衰弱。药吃了不少,没用。”
陈飞松开手。
他没下结论,只是看着周夫人。
她面色尚可,唯独眼角下方,有一片极淡的青灰色。
不是病气。
是毒相。
“周夫人,”陈飞忽然问,“家里是不是养了什么特别的花草?”
周夫人有些诧异。
“陈医生何出此言?”
“你的脉象,不像病,倒像是被外物扰了心神。”陈飞的语气很平静。
许久,周夫人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再看向陈飞说,“陈医生,名不虚传。”
她顿了顿,“半年前,国外一位朋友送了我一盆兰花,叫‘月影’,说有安神奇效。花很美,有幽香,我一直摆在卧室。从那之后,我的睡眠,就越来越差。”
陈飞静静听着。
月影。那不是兰花,是藤蔓。花粉无色无味,却是一种慢性神经毒素。
长期吸入,初则亢奋,继而损伤中枢神经。
最阴毒的是,常规检测根本查不出来。
“那位朋友,交情很好?”陈飞问。
周夫人叹了一口气说,“几十年的交情。”
这不是意外,是蓄谋已久的背叛。
“陈医生,我这个……还有救吗?”她声音里带着颤抖。
“小问题。”陈飞说得很轻松。
陈飞刷刷写下一个方子。
“甘草,绿豆,金银花,连翘……”
他将方子推过去。
“按方抓药,一天一剂,三天后毒素就能清得差不多。”
他又补了一句。“那盆花,别扔。就说闻着过敏,找个由头,送还给你那位朋友。告诉她,好东西,要分享。”
周夫人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陈医生……”她站起身。
“大恩不言谢。”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纯黑色的卡片,放在桌上。
“我的私人电话。在国内任何事都可以打。”
他指了指桌上的二维码。
“诊金,三百。”
周夫人再次愣住。
她拿起那张薄薄的药方,转身利落离开。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
楚燕萍发来的消息。
只有一个附件。
【楚雄山检查报告全集.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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