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哥背着美人儿大步流星地朝楼下飞奔,任凭她在后面如何挣扎,哑哥始终都没有放开扶着其双腿的手,我们两手空空地全力加速也只是勉强跟得上哑哥的速度。
一层又一层,亚哥还是慢下来了,我们也渐渐地赶了上来,只见一层虚汗挂满了他整张苍白的脸,两条腿也微微有些颤,可他的脚步并未停歇,每一次落地都震得楼板发出“吭吭”的响动。
喊杀声混杂着杂乱地脚步声由远及近,敌人明显是已经冲进了楼内,无需提醒,所有人都明显加快了行进地步伐,而我们的心跳也随着脚步同时提了速。
及至三楼的拐角处,我们和敌人遭遇了,双方都是一个愣神,然后敌人停止了喊叫举枪便射,走在前面的哑哥被闪了个趔趄,好在主人眼疾手快,一把就扶住了倾倒的两人,哑哥迅速调整好了平衡,接着表情毫无波动地对主人微微颔首,这是认识这么久后,他们两人第一次的直面交流。
由于敌众我寡,我们只能凭借居高临下的地形优势,尽量压缩着敌人的射击角度,而此刻敌人团团拥在一起,手雷成为了我们最好的武器,每一次炸裂都是一片的血肉模糊。
可手雷终究还是会丢尽的,而另一波儿敌人也已经从其他楼梯冲了上来,眼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尽早脱身了,可四顾之下,唯有二三楼连接处的窗口有破损,其它地方都被砖石挡的严严实实。
再不能原地防御了,我们选择了主动出击,见我们如此悍勇,敌人也似猜到了意图般靠向了那个窗口,我们每推进一步都需要放倒不下两三人,血浆似流水般沿着楼梯边沿潺潺地自上而下。
没有丝毫预兆,也没什么规律可寻,站在队伍中间的奥斯顿就那么突然倒了下去,我们甚至都来不及低头看他最后一眼,而我心中一直对其隐隐的恨意也自这一刻完全消散,在死亡面前,一切我们曾经放不下的“大事”都似过眼云烟般的淡。
此刻,前面的敌人被我们打得不进反退,后面的敌人又不断地向上拥,敌我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最终,再次上演了一场肉搏战,而完全搅在一起的我们纷纷抽出了刀匕,此刻我们距离那窗口不足10米。
拥挤的空间只容得下喘息,挥臂都已成为了奢望,我站在层层叠叠交错着的腿林中,听到的是金属撕裂血肉的锋鸣和鬼哭狼嚎的惨叫,闻到的是扑面而来的腥煞之气,看到的是沁红的裤脚和残值断臂。
一个人倒下了,双眼正直直地对着我,那眼里满是惊惧与不甘,一双双脚在他的身上和脸上践踏,每踩一下,身上的孔洞都会一股一股地向外涌血,他慢慢地被榨干了。
马特维和石川站在最前面,由于身高差,石川后面的主人频频补刀,我也在马特维脚下暗暗下嘴,这让对方最前面的人总是面对多个方向的进攻,而被拥挤进我们当中的人又会被余怒未息的萨布利奇直捅的肠穿肚烂,更不要说马里奥的频频偷袭了。
正在我们势不可挡之时,对方前排两人之间却伸出来一只黑洞洞的枪管,眼见着它就要抬起来了,我死命地向前挤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马特维大喊着一个前扑就跳了下去,这一下压倒了包括那支枪的主人在内的一大片人,也在我们前方创造出了巨大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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