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普通百姓冲自己下跪,李长生感慨万千。
他能从这一张张消瘦却坚决的脸上,看到百姓们生活的艰辛,也能看到大伙儿迫切想要改变现状的决心。
只是,若真和一位封疆大吏干上,就真的相当于和抚歌整国宣战了。
落遥和尚艺闷着头,没有出声,似乎打算让他来做这个决定。
不过,冷脸中年与客栈一伙儿却脸色大变。
似乎没有料到,平日恭顺的平头百姓们,居然会来这么一出。
“你们,你们简直疯了!”
愣了好半晌,冷脸中年才瞪着那群跪地的百姓道。
“我们是疯了,但都是被你们逼的!”
百姓们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但并没有后悔的打算。
良久,李长生叹了口气,闷声道:“总之,你们先起来吧。”
“您若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
“既有此心,何不上京告御状呢?”尚艺看出李长生的为难,小声插嘴。
“我们试过了,可……”
“可什么?”落遥也忍不住出声。
“可那些人出了城门,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说着,人堆中一个老妪再次看往路边那些个噤若寒蝉的孩子。
许久许久,她才低声继续:“若不是如此,城中怎会平白多出这么多的孤儿?”
“你是说这些孩子的父母都已经……”
闻言剧震,李长生强自维持的冷静,瞬间土崩瓦解。
老妪闷闷地把头一点,苦笑道:“没死在建功立业的战场,却死在去告状的路上,世上还有比这更可悲,更可笑的事情吗?”
她不止同情那些孩子,也在同情自己。
因为,她的几个孩子都和那些孤儿的父母亲一样。
所以,对本地官府,她怀揣的不止愤怒,还有浓烈的仇恨。
”反正还有两天时间,咱要不去总督府走一趟?
落遥心软了,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那位不知身在何处的妹妹。
“好!”李长生也没再犹豫。
随后,他没在客栈外面多留,立刻调头,朝总督府赶去。
这会儿,总督何晨也已接到消息,但似乎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依旧赤身躺在**,和两个宠妾调着情呢。
直到卧室的大门脱离门框,他才拧着眉头往门口别了一眼。
看到那个和门板一起飞进房间的管家,何晨当即寒了脸。
“来呀,给我拖出去斩了!”
此言一出,先吓得那两个宠妾浑身一个哆嗦。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管家急忙叩头。
甚至连胸前印着的脚印都没来得及拂上一下,就开始了求饶。
“我的女人,是你一个奴才能看的?”
何晨显然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
说话间,他还托着身边女人的下巴,俯首在其唇上咬了一口。
管家没敢替自己辩解,伏在地上,眼睛惊恐地看在门外。
门外庭中,正站着李长生三人。
隔着门板没能看到室内一幕,但刚刚里面女人传出的娇喘,却被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都不是三岁小孩了,里面发生着什么,大家都瞬间明白过来。
落遥二女瞬间红了脸,即便是李长生也莫名有些尴尬。
“咱们好像来的,不太是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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