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们当时动手绑架琉璃,解决白纶,确实不是难事,但这样做会逼急善达,若他与我们强行开战,你觉得,谁的损失更大?”李铭期不急不慢地拽开裴绪尧的手指,挣脱他的束缚,“如今我们有多少兵马手指都数得出来,和善达的那些兵硬碰硬,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那怎么办?失去了这次机会,我们要接近琉璃可能难上加难了!”
李铭期蹙眉,一脸鄙夷地瞥了裴绪尧一眼:“难道我们就只能靠绑架一个无辜少女这种卑鄙的行径来完成任务吗?”
“难道你还想着直接刺杀善达来完成任务?残阳宫内戒备重重,他对你我的依旧存在疑心,恐怕还没找到机会下手,就先被人给灭了。”裴绪尧冷笑道。
林复生也十分为难:“上次我们击退朝廷兵马的事恐怕会很快传到皇城,到时候,皇上会不会觉得我们通敌叛国?”
李铭期摇了摇头:“不会的,在击退他们的时候,我偷偷递了一个纸条,让他们去找你爹报了平安。”
“什么时候的事,我居然没有察觉?”林复生惊呼,他身为朝廷命官之子,这次自告奋勇地跟随他们来到边关,想要为国家尽一份忠,这件事他爹兵部尚书林大人是不同意的,但他还是偷偷跑了出来。
本来他还担心爹会担心,没想到李铭期竟然已经悄悄帮他报了平安!
李铭期对于他的惊讶无动于衷,一副愁眉深锁,郁郁忧心的模样。
这次他没有对金琉璃动手,其实并不如他自己所说得那般大义凛然,裴绪尧和林复生猜测得没错,他确实动了心。
无论残阳部落与朝廷两者之间的纷争有多激烈,都和这位心思单纯的小公主无关,他不想将她扯进这场阴谋之中,如果可以,他希望凭借一己之力,护她周全。
然而,如今战事吃紧,朝廷久攻残阳不下,当朝皇帝心急如焚,这才想到了派人潜入残阳部落,准备从内部瓦解这个冥顽不灵的族群。
李铭期本不屑做这种“卑鄙无耻”之事,可皇帝暗中关押了他的母亲,逼他违心接下了这道密旨。
同行的裴绪尧既是他的同僚,也是朝廷安插在他身边的暗探,作用于残阳部落的白纶想通,都是为了监视他是否忠心不二。
至于林复生,则是当今兵部尚书林有文的独子,与李铭期有点交情,这次为了能在父亲面前“长脸”而偷偷瞒着家里跟着他们一行人出发了。
李铭期带着这两人,一个是心思叵测,一个是毫无城府,一路上也算是过得精彩万分。
为了进入残阳城后身份不被察觉,他们编造了一套天衣无缝的“身世”,并且为了避免露出破绽,几乎每天都要重复预习一遍,也多亏了他们如此“勤奋”,才顺利地度过了白纶的种种试探。
只是,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去如何获得善达的信任才是重点。
从几次接触看来,善达还是很惜才的君主,几次试探李铭期是否肯放弃“教文”改而从武,帮他训练兵马将士,但他全数婉拒,太早涉及兵权,对他的计划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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