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处。
王氏刻薄的话语,将族长李德富气得够呛,村里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童生,正是应该全族托举的时候。
这样钰哥儿以后真能中举,那么全族都能跟着沾光,甚至还能提携全族。
在李钰去府试的时候,他便和村里的族老商量好了,只要李钰过了府试,族里就拿钱出来供养李钰。
而现在李钰真的考中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尤其是李钰才9岁,一次性通过县试,府试,可比李瑞强了太多。
不曾想王氏出来搅局,刚想喊人将王氏叉出去,不要在这里碍眼。
李钰已经上前一步,对着族长和族老一揖,脆生道:“谢族长厚爱和宗族的栽培之心,然小子深知族里每一文钱皆来之不易。”
“我既已进学,亦当为宗族分忧,岂敢因一己之前程,而令全族父老背负沉重负担?”
“况且我也能挣钱,应该也够我去参加院试了。”
王氏不由嗤笑起来“你能挣钱?无非就是去帮人抄抄书,能挣多少钱?还够你去参加院试,我呸!最后还不是要让我们供你。”
周氏急忙道:“阿钰能挣钱,上次还给了我三十两。”
“三十两!”
王氏尖叫出声,“周桂花,你要护着你儿子,也不是这么护的吧,睁眼说瞎话,他干什么能挣三十两!”
她丈夫李守仁在县城当雕版匠人,这可是技术活,一个月也就几百文钱,已经算是村里收入不错的了。
李钰一个九岁娃娃怎么可能挣那么多。
就算李钰字写得好,去抄书也不可能挣那么多,张口就是三十两,还真敢说。
其他人听到周氏的话,也吃了一惊。
他们这些庄稼人,一年忙到头,除了交税外,能攒下二三两银子已经算不错了,这还是风调雨顺的时候,遇到老天不作美,很有可能一年到头都攒不下什么银子。
现在周氏说李钰能挣三十两,也都认为她在吹牛。
大人都挣不了那么多,更何况一个娃娃。
李钰没有多说,只是从怀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将布包一层层打开,厚厚一叠银票暴露在众人眼中。
“娘,这里有四百两,您收好。”
李钰抓起周氏的手,将银票放在她手中,然后看向王氏,平静道:“这四百两就是我挣的,我进学所需的花销,已凭写话本所得稿酬备足。”
四百两?!!
所有人都看着周氏手中的银票,眼睛都鼓出来了。
全场死寂一片,仿佛连风都停止了。
就连沉稳的族长都死死盯着周氏手中那一叠银票,呼吸都停滞了。
钰哥儿说什么?
这四百两是他写话本挣的?怎么可能啊!什么话本能挣这么多钱!
就连周氏都被吓着了,拿着银票的手不断发抖,感觉像是在做梦。
之前李钰拿回家三十两,她就觉得不可思议,李守礼挖洞藏在地下,每天都要看一遍,生怕丢了。
而现在儿子又拿回来四百两,这可是几辈子都挣不来的钱。
李芸看着众人呆滞的样子,心里嘀咕。
四百两?应该是五百两才对。
阿钰的本事,你们根本不知道。
在府城他们可是买了不少东西,她是第一次见到王氏被怼住,这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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