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士子们不是来挑战,而是单纯地来和李钰辩论,印证自己的观点。
每次辩论都会有一大群士子来听,手中带着四书五经。
李钰引用经典时,他们便快速翻书,找到出处,然后就是一脸敬佩。
真的太强了!
不仅能准确说出处,甚至连第几页,第几段都能说出。
这种超强记忆力让人咂舌。
就连苏墨白都经常来请教,一来二去两人也成了朋友。
随后排在苏墨白前面的两人,谢灵均和柳逸飞也都和李钰认识。
谢灵均擅长辨经,柳逸飞擅长清谈,苏墨白擅长做诗。
这三人便是清澜书院三剑客。
李钰和另外两人接触后,也佩服这两人的博学,很快就成了不错的朋友。
李钰虽然要背书,但如果有人来找他谈论学问,他还是乐意的。
他虽然强,但也不骄傲自满。
能进入清澜书院的,那都是案首,都是才子。
随便拉一个出来,便能赢过顺庆府学中的大部分士子。
李钰从他们身上也能学到很多东西。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李钰和书院的百名士子关系都已经很亲近。
众人也不嫌他年较小,皆以李兄称之。
外出饮宴诗会,必邀他同往;家中捎来时令特产、精致点心,也总不忘给他留上一份。
连带着林澈和马致远,也因与李钰是同伴而迅速融入了士子们中,日子过得颇为舒心。
这日,一名书吏来到斋舍,言道:“三位公子,山长已回书院,请三位过去一见。”
三人闻言,心中皆是一凛。
顾清澜先生回来了!正式的考较恐怕就要到来。
虽然这一个多月与同窗相处融洽,学问也自觉有所进益。
但面对这位曾官至尚书、学问深不可测的大儒。
林澈和马致远不免还是有些忐忑。
连李钰也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深吸了一口气,才随书吏前往。
再次踏入那间临水的精舍,顾清澜依旧坐在窗前的书案后,神情平和,似乎与之前并无二致,只是眉宇间略带一丝风尘仆仆的倦色。
三人恭敬行礼拜见。
顾清澜微微颔首,脸上带起笑意“不必多礼,坐吧。”
待三人有些拘谨地坐下后,顾清澜并未考较,而是道:“老夫外出一月,你们在书院的事,书吏已大致向老夫禀明了。”
“解经之惑,扬诗之名,与同窗辩难而能令人心服,更难得的是不骄不躁,颇得人望。”
顾清澜目光看向李钰“尤其是那首边塞诗写得极好,小小年纪,能有此等眼界与胸襟,难得!”
李钰饶是脸皮厚,此刻被如此夸奖也有些不太自在。
毕竟那是抄的王昌龄的诗,不是他写的。
顾清澜顿了顿,看向林澈和马致远,“至于你们二人,虽不及李钰锋芒毕露,然能迅速融入书院,与诸生和睦共处,学业亦未懈怠,亦属难得。”
说到此处,顾清澜端起手边的茶盏,轻呷一口。
“既是文彬举荐,尔等又已凭自身才学品行赢得了书院同窗的认可,老夫若再行考较,反倒显得多此一举,不近人情了。”
三人闻言,眼中露出惊喜之色。
特别是林澈和马致远,他们知道李钰肯定是能留下的,但如果他们留不下,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真是太丢人了。
好在他们两人也能留下了。
顾清澜放下茶盏,胖胖的脸上笑容明显了不少。
“自今日起,你三人便正式是我清澜书院的学子了。”
“一应课业、规矩,皆与院内其他生员无异。”
“望尔等珍惜机缘,勤勉向学,莫负文彬举荐之谊,亦莫负尔等自身之才。”
“是!多谢先生!学生定当刻苦努力,不负先生与周先生期望!”
三人激动起身,再次深深一揖。
顾清澜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去,临走前又道:“如有什么不懂的,可来问我。”
李钰大喜,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