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将杯中酒喝了。
李钰一问,才知道年前的时候,朝廷的锦衣卫过来,没费多少功夫,便将陈家的罪证收集。
虽然阮家案的证据还是不足,但已经不影响给陈家定罪了。
现如今陈家已经被查封,家产已经被抄了。
陈家人,包括陈渐安在内,全都被杨远抓了起来下了大狱,准备流放。
李钰一听,顿时来劲了,这样的好消息,必须喝酒庆祝。
他今年已经12岁,又遇上如此高兴的事,喝酒众人也不再拦他。
陈家倒台,那他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对于陈家,李钰可以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有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是活该。
还是山长给力啊。
李钰心中对顾清澜感激,随即又想到了自己留下的那些文章。
不知道山长在给自己批改没有。
有机会还要去江南,当面感谢。
陈家始终像是压在他心口的大山,而现在这座大山终于被搬走了。
酒足饭饱后,李钰将从江南带回来的特产给方清拿了不少。
然后他准备去府衙,不为别的,就是想去看看陈家的人。
……
府衙,赵明德听到李钰来了,亲自迎了出来。
毕竟他能坐上同知的位置,全靠他及时站在了李钰这边。
这两年他这同知当得十分舒坦,也为百姓做了一些事情,比他当县令的时候处处受陈家限制得劲多了。
寒暄片刻,李钰说明来意“赵大人,今日冒昧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听闻陈家众人已定罪下狱,不日即将流放。”
“我想去狱中见他们一面,不知是否方便?”
赵明德闻言,爽快道:“方便,方便,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立刻唤来一名心腹书吏,低声吩咐了几句“本官就不去了,让书吏引你去。”
“多谢大人成全!”李钰拱手道谢。
在书吏的引领下,李钰穿过森严的甬道,来到了府衙大牢深处。
阴暗、潮湿、散发着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一间宽敞的牢房外,书吏停下脚步。
“李公子,陈家人就在里面。”
李钰看向牢内,便见曾经显赫一时的陈氏父子几人。
如今身穿肮脏的囚服,蜷缩在铺着烂稻草的角落里。
陈渐鸿仿佛苍老了二十多岁,头发灰白,眼神空洞呆滞,再无半分往日乡绅的威风。
陈渐安则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佝偻的背影写满了落魄与不甘。
陈子俊脸色惨白,身上的囚衣有多处血迹,显然是受过刑。
陈子明则是蓬头垢面,脸有菜色,早已没有了之前傲气的模样。
还有其他一些陈家核心男丁,也都是一副末日来临的萎靡样子。
听到外面的动静,几人抬头,当看清外面站的是谁时。
陈渐鸿瞳孔猛地一缩,嘴唇哆嗦,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颓然地低下头去。
陈渐安则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同淬毒的刀子般射向李钰。
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恨和不甘。
他至今都难以接受,陈家这艘大船竟是会倾覆在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少年手中。
陈子明则是冲了过来,大声咆哮。
“李钰,你来干什么,看我们笑话是不是,我们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吗?”
“你滚!你滚啊!”
陈子明吼着吼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之前觉得李钰是泥腿子,连和他说话都不配,而现在他成了阶下囚。
这种身份反差让他受不了。
李钰平静地看着他,心中没有预想的快感,反而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淡漠。
曾经的生死仇怨,如今看来,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片刻,便对书吏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身后牢房里,传来陈渐安压抑不住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
走出阴暗的牢狱,重新沐浴在秋日的阳光下,李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过去的,终于彻底过去了。他的路,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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