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如今已经十五岁,读书八年,早已破万卷。
写的文章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但这次会试,他要想获得会元。
那么破题就要巧妙,要有深意,那么就不能随意下笔了。
好在他之前在杨远那里请教,讨论了一些治国之道。
对于这题也不是没有思路。
同时他脑中还想起了在现代上大学时,《公共管理学》中的内容。
想到这里,他已经有了思路。
写下破题“圣贤论治,本于心法。夫子举千乘示规,五事贯乎一诚,盖以天德立王道也。”
破了题,接下来的承题就好写了。
就像是解方程式,只要思路打开了,后面就好解了。
之前读过的一本本书,如今在脑海中浮现。
李钰的脑中像是装着一个巨大的藏书库,而且还分门别类地码放好。
需要什么内容,只需要按照归类去寻找即可。
文思泉涌,很快便将文章写完。
随后李钰开始检查,如今他的文章,夫子已经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便与李钰一起逐字逐句地推敲,去掉一些用处不大的词语,对文章进行精简。
发现竟还有不少可以修改的地方。
他急忙修改起来,这也是他和夫子在一起推敲时练出的本领。
有些人会写文章,但却不会改文章。
李钰以前就只会写,不会改。
不过在和夫子相处久了后,也能改文章了。
此刻他完全跳出了之前的思维,想着他如果是柳夫子的话,会如何看待这文章。
又将自己带入了顾辞远的角度。
如果顾辞远又会怎么写?
他来京一个多月,已经将顾辞远的文风和思想研究了一遍。
不说研究透了,至少也有七八分。
靠着这种本事,李钰将文章改了两次,自觉找不出什么毛病。
这才将文章誊抄到了试卷上。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如果和乡试相比,李钰的速度无疑下降了不少。
不过李钰要的是精益求精,反正会试不能提前交卷,倒不如多花点时间,将文章写好。
三月份的京城还是有些冷的。
凉风一吹,李钰感觉手都要僵了,赶紧哈了口气,双手互搓了几下,让手暖和起来。
然后看向第二题。
《大学》云:“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
试论教化所以安邦定国,而及于上行下效之机理。
李钰眉头一挑,这是一道论述教化之所以能够安邦定国的道理。
说的是治理国家的人应当以教化为先。
李钰再次提笔写下破题,承题。
然后顺着思路往下写就行。
只是这号舍确实寒冷,而且还开始吹风,李钰吃的早饭化为的能量在写第一篇文章时便用光了。
此刻这风一吹,便感觉手僵得厉害。
这让他有些皱眉,这么下去可不行,手僵了,写字就不好看了。
甚至有可能让字变形。
虽然考官是看朱卷不是看墨卷。
但如果字写变形了,让那些誊抄书吏誊抄错了,那无疑会影响考官的印象。
因此李钰决定改变策略。
不再看一题写一题,而是准备将四书的最后一题也看了,然后构思出来文章。
到时候和第二题一起写。
只要打好腹稿,他就能一口气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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