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党官员哪怕对李钰不喜,但也不得不承认,这首诗写得极好。
甚至通过这诗,他们都回忆起当初他们成了进士,游街夸官的场面。
如此大才却和次辅作对。
可惜了!
荣恩宴的气氛,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众人皆都叹服,不愧是状元,写出的诗让所有人自叹不如。
其他人的诗无论好坏都会被夸。
而李钰的诗,他们是真心实意地夸。
听着众多的赞美声,李钰的脸皮也练出来的。
虽然是抄的,但谁知道呢。
只要不知道,那就是我写的。
接受这些夸赞没毛病。
原本他也不想出风头,只想安安静静吃了饭回去。
结果非要喊写诗,那就没有办法了。
顾辞远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李钰。
他从小就聪慧过人,五岁启蒙,七岁就能背三百千,到了九岁他并没有参加考试。
他觉得还需要沉淀一下。
特别是他选了《春秋》为本经,这是五经中最难理解的。
当初家人都让他不要选,但他觉得以自己的才华,选其他本经没有意思。
要选就选最难的。
一直到十四岁他几乎将《春秋》融会贯通,这才参加科举。
然后就是一路高中。
所有第一名都是他的,原本以为这次也是,结果被李钰夺走了。
而如今李钰在诗词上又碾压了他。
而且年纪还比他小三岁,这让顾辞远第一次生出了挫败的感觉。
如果两人为官理念不同的话,将来也许会是劲敌。
荣恩宴结束,李钰等人纷纷回了会馆。
他的诗却被送到了皇帝手中,当兴平帝看到第一句诗,不由心里一动。
他已经找人将李钰的身世都已经调查清楚。
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农家子。
祖上三代皆是白丁,其“昔日”是何等光景,可想而知。
这“龌龊”二字,哪里是自谦。
分明是实打实地道尽了寒门学子求学路上的艰辛与卑微。
若非自己亲自点名,此子纵有惊世之才,恐怕也早已被这“龌龊”的出身和官场的倾轧埋没了。
“魏大伴。”
“老奴在。”魏瑾之立刻趋前一步,声音温和而恭顺。
“李钰现在,住在何处?”
“回皇上,李钰入京备考至今,一直寄住在四川会馆内。”
“堂堂状元,一直住在会馆,不成体统。”
兴平帝开口“魏大伴,你去选一处清静雅致、不算太过招摇的宅院,赏给他。
就说是朕体恤他年少家贫,愿他安心为国效力,不必为居所烦忧。”
听到这话,魏瑾之便知道了李钰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只怕比自己想的还要重。
以往也不是没有状元住在会馆内,皇帝并没有赏赐宅院。
李钰这是头一份。
看来自己也要和李钰交好才行。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去办了。
魏瑾之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暖阁内重归寂静,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首诗上。
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赏宅邸,既是恩宠,也是保护。
李钰被刺杀的事,他也知道,五城兵马司已经结案。
但兴平帝知道,那不过是替死鬼。
背后的主谋并没有被找出来。
在这京城和李钰有仇的,兴平帝心知肚明是谁。
只是他没有证据,也只能作罢。
会馆人多眼杂,很容易被人找到空子。
赐给李钰宅子,只要加强安保,就不会有多大问题。
就是不知道李钰这把刀能用多久。
希望不要让朕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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