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账,今日就清算了吧。
“二婶,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肯承认吗?你若是承认了,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我可以不报官……”
“我真的没有!没有做的事情,我为何要承认?就算是报官,我也还是这话!”二夫人几乎是用吼的说出这话。
阮白筝含泪瞪着琉筝。
“阮琉筝,你是不是因为在长福客栈时,我跟我娘说了你的不是,你就怀恨在心,所以才故意设计陷害我娘。”
“四姐!”阮鸣筝一把扯过阮白筝,道:“不可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言乱语,一定就是这样!她……啊!!!”
话未说完,阮白筝突然感觉唇上一阵钝痛。
她伸手去摸,发现是嘴唇直接肿了起来。
“谁!谁打我!”
左右看看,却根本看不到任何人有动手的迹象。
琉筝却注意到,肃王慢慢收起了袖子。
“……”
他一个王爷,竟然用这种方式让人闭嘴吗?
不知怎的,琉筝莫名觉得有点想笑,不过极力压制住了。
“到底是谁……”
阮白筝还想找打她的人,老夫人发话了:“住嘴!也不分这是什么时候!鸣哥儿,把你四姐带出去!”
“是。”
“不!我不走!我娘是清白的!”
二夫人也在哭:“我是被诬陷的!”
但根本无人听她们母女说什么。
阮白筝被带走,二夫人也被抓起来。
但如何处理,老夫人还没想好。
肃王开口了:“报官对阮将军和整个将军府的威望有损,不如私下直接处置了。”
“不可!”二老爷说:“她是我发妻,怎能随随便便就处置了?”
“那按你说,是要报官,让官府处置?”
二老爷的身子抖了一抖。
报官当然不行!
他的鸣哥儿还要考取功名呢!
如此一来,他在书院甚至都无法自处,更别提入仕。
阮芸筝在这时开口:“祖母,不如将二婶送到庙里去,让她在庙里好好修行忏悔。二婶到底是四妹和五弟的生母,若是就这么处置了……旁人问起来,我们怎么说?不如说她是代替祖母和我娘,去庙里替大哥哥祈福。”
老夫人不喜阮芸筝,却也觉得她这样说有道理。
她可以不管二夫人赵氏的死活,却不能不管孙子和孙女乃至整个阮家的名声和日后的前途。
思索片刻,老夫人看向肃王。
“王爷觉得如何?”
肃王在这儿,她说了也不算。
只有肃王点头,才作数。
却见肃王看向琉筝。
“阮将军觉得如何?你是受害人,有权决定她的死活。”
老夫人看向琉筝,眼底带了些恳切。
琉筝便知,二夫人是不能死了。
至少不能死在今天。
祖母已经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真心对她的亲人了,她不想老夫人因此对她产生隔阂。
琉筝斟酌了下字句,道:“三妹妹的法子很好,只是祖母,去了庙里,不知二婶何时会回来?她若是回来……我怕她仍旧对我怀恨在心。”
“你放心,除了她死,绝不让她回府。白姐儿和鸣哥儿也都不准去探望,日后就当没她这个人。”
琉筝点了头。
二夫人最喜热闹和奢华,让她在庙里伴着青灯古佛度过余生,未必不比杀了她让她好受。
“那孙女都听祖母的。”
“好。”祖母应声,又转头去问肃王:“王爷……杳杳也这样说了,那您……”
肃王面无表情:“阮将军自己都如此说,本王还有什么话好说?”
语气里,带一丝怒意。
琉筝不太理解。
他为何瞧着比她还生气?
魏国公也很生气。
他很想开口说“应当直接杀了这个毒妇”,可连肃王都这样说,他也只好将话都咽了回去。
却在这时,钱嬷嬷进来了。
“老夫人,奴婢和江嬷嬷还在三小姐房里,找到些东西。”
这话一出,所有人皆是抬眼看过去。
一直一言不发、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大夫人和大老爷也抬起了头。
阮芸筝更是沉下了脸。
这个钱嬷嬷,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她们的人吗?
怎么会在她房里找到劳什子东西?
阮芸筝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声音里却透着阴寒。
“钱嬷嬷,你找到什么了?别不是,也发现了一壶乌头草做的毒汁吧?”阮芸筝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就好像在说:如果也发现了,那么必定是诬陷,甚至二夫人恐怕也是被人诬陷的。
而诬陷她们二人的人,说不定真就像阮白筝说的那样,是琉筝自导自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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